暗号是打死也不说(23)
“可以唤我姐姐吗?”
“...为何突然这样说?”
“我那日听厨娘说了你的生辰,我比你年长了三岁...”
“可以啊你,厨娘都被你搞定了,她平日可轻易不让人进她那厨房的!”后霄说着将玄般般打横扛到了肩上将人放倒在了床上,两人并排躺着。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玄般般眉眼朝他一抬,得意一笑,又接着问道,“阿霄有姐姐吗?”
“我孤身一人,并无兄弟姐妹...”后霄双手枕与头下,望着头上纱帐,轻声道,“我母亲生前...也总唤我阿霄,后来她随父亲西征战死沙场,从此家中只有我一人了,之后皇帝招我入宫,当了太子的伴读...”
玄般般翻身将后霄抱入怀中,“阿霄...”
后霄视线从纱帐又落回到玄般般身上,眸子里似有星星闪烁,“以前将军府对于我来说只是个住的地方,并不能称作是家,直到遇到你后,我才开始想象自己有了夫人有了家,每日下朝后想着有你在家中等我,我心里就满当当的,就像这次西征,只要想到家中还有你,心中便有了盼头。”
“阿霄,我...我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只是一个孤女,字写得也特别丑,糕点也不会做...”
后霄却抬头打断了玄般般的话,“你好与不好我都钟情于你,愿许一人以偏爱,尽此生之慷慨,姐姐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你只要安心在家中等我就好。”
黄般般泪珠子噗哒噗哒往下落,她快羡慕死了,羡慕后霄对玄般般的真情,想起现世里的后霄对她好,十层有十二层是沾了玄般般的光。
说完后霄突然起身,半跪与床下的踏脚上,将玄般般双手交叠握在掌心,虔诚在那手背落下一吻,“愿做姐姐的裙下臣。”
玄般般察觉到泪水马上要从眼眶里脱离,慌忙将脸避过去,将枕间的七翎扇拿过来交到后霄手中,嘱咐道:“阿霄,西征途中务必时刻将此扇戴在身上,如遇危险可以念出扇后小字‘王变纵是神仙体,遇扇掀时即灭形’...”
说着玄般般带动后霄握住扇子朝窗外挥臂挥动扇出一道紫色刃光,窗外突然发出一声哀嚎紧接着树上一道人影坠落连同粗壮的树干也一起劈断。
玄般般看向后霄,对于他的冷静很是疑惑,她问道:“不去看看是何人吗?”
“不用管,自会有人处理。”后霄话音刚落,两个侍卫就将地上倒下那人带走了。
玄般般顿时明了:“所以...你一直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你?”
后霄点头“嗯”了声,接着说道,“太子的人。”
玄般般又道:“你是故意这么做的?故意让他监视你?”
后霄并不以为意,他仰在床上,盯着纱帐道:“这样太子可以安心,我也能少一些麻烦事。”
半晌玄般般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不问我为何会术法?”
“...我之前还担心我走后如果你遇到难事怎么办,如今看来我倒安心不少。”后霄翻个身枕在玄般般臂弯,仰头看去,“姐姐不想说,我自然不会问。”
“阿霄...”玄般般紧紧回抱住后霄,“其实我还有一叔叔,在我幼时无家可归时收留了我...他将我抚养长大,这把七翎扇也是他赠与我的,教我防身之法,后来...”玄般般轻轻拍着后霄的后背,就像是小时候叔叔哄她入睡,“后来战乱叔叔为了护我而死,我就又回到一个人了。”
后霄加深这个拥抱,温柔的声音里是不可撼摇的坚定:“以后还有我,阿霄会永远陪在姐姐身边,直至死去。”
“你又胡说,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玄般般作势就去捂后霄的嘴。
后霄反而借势抓住那只做乱的手轻轻吻了下:“这把七翎扇既然是如此珍贵之物,姐姐还是留着防身比较妥当。”
玄般般嗔道:“人重要还是扇子重要?再说了我就在你这将军府中,有你的庇护我还会有什么危险,这扇子就当是我们的定情信物,阿霄凯旋后再归还与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道心上人如是说,后霄郑重收下扇子,眼神坚定的看向她:“阿霄定会时时刻刻都戴在身上...”
黄般般如同一个局外人,或者说本就是个局外人,站在纱帐外看到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影,久久沉思。
春宵苦短,天还未亮后霄就已领兵出发,玄般般独坐在凉亭,当然还有没人看到的黄般般也在一旁坐着。
春夏则热闹至,秋冬则冷落矣。一夜秋雨,满园林花已谢,秋雨萧瑟,玄般般靠在亭柱旁,拿起酒壶将酒杯倒满,望着空中孤月,“下雨不知何处雨,已觉此间凉..”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