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对着电脑，时不时还记一下笔记，不知道在学些。江蔺写完了日记，凑过来一看，沈霁在学习拍照技巧。

江蔺揽住沈霁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说：“我觉得我更爱你一点了。”

沈霁笑笑，吻上江蔺的唇，一触即分，说：“那明天哥哥接着让我拍照好吗？”

江蔺点点头，再次对沈霁交付了信任。幸运的是这次沈霁没有辜负江蔺，给了江蔺一个好看的答案。

逛完春城，他们又坐高铁去丽水，逛青苔沿街的乡村古镇，见业已抽穗结稻的碧绿梯田，在泥砖青瓦绿意盎然的乡村中抚慰从高楼大厦出走时的紧张心情。

随后，两人又踏上了旅途，这次是从丽水到大理，坐着那列网红列车，窝在床上看海天一色的洱海。

江蔺打开了音乐软件里收藏的古典乐歌单，或舒缓或跳跃的纯音乐在狭窄而温馨的车厢之中飘扬，江蔺曲着一条腿，戴上了眼镜，打开《心向原野》，静静地阅读。

沈霁窝在被窝中补眠，眉眼舒展，整个人安静而温和，还有那么点无害，尽管未恢复记忆前的沈霁还是恢复记忆后的沈总都和这个词无关。

江蔺往窗外侧目，发现已经到了洱海，把书放在了旁边，推了推沈霁，在他耳边说：“阿霁，起来了，到洱海了。”

沈霁听到声音很快就醒了，环住江蔺的腰犯了会儿迷糊，又扒拉着江蔺的身子，靠在了他的肩头，看窗外的海天一色，飞鸟戏水。

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有其他的什么来打发光阴，他们两个仅仅是相互依偎着就已经足够美好了。

从大理回来之后，沈霁和江蔺都进入了繁忙。沈霁知道江蔺在忙一个学术报告，但对于沈霁忙什么，江蔺就没有概念了，甚至可以说是无暇顾及。

夜晚，江蔺书房里的灯在亮着，他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去厨房煮了一杯咖啡。回来见卧室的灯亮着，这个点了沈霁坐在床上，抱着电脑不知道还在忙什么，这时江蔺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几天没有关注沈霁在做什么了，一日三餐都是沈霁做的，但在餐桌上随便聊两句就吃完忙去了，到半夜抱着沈霁互道晚安之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蔺端着咖啡走进房间，坐在了沈霁的旁边，软软地床被压扁了些，惊动了敲动键盘的沈霁。

沈霁放下电脑，问：“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江蔺说“你在忙什么？”

没什么不好说的，但是江蔺一直忙他的论文忙得不行，再加上沈霁之前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和人分享的习惯，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沈霁有想过说，但又觉得很奇怪，最后索性没说，直到现在江蔺来问。

沈霁说：“准备新一轮的创业。”希望在同性婚姻合法的那一年可以有足够的底气和你结婚，和你有一个盛大的婚礼。

江蔺问：“做原心吗？”原心是沈霁上辈子的公司名字。

沈霁说：“算是吧，不过都好久了，我需要回忆一下当初是怎么做的，再看看有什么是能够升级的。”

“那你加油。”江蔺说，他们都知道沈霁会成功，江蔺把手里的咖啡往沈霁面前递，说：“需要咖啡吗？”

沈霁摇了摇头，说：“不用。”

有些事不说就不会有说的欲望，但现在沈霁很想和江蔺说自己的计划，那个有着江蔺的未来。沈霁说：“我准备三十五岁就退休。”

江蔺问：“怎么说？”

沈霁说：“十五年的时间足够我把原心做大做强，剩下的日子我想和你一起度过，和你一起上班下班也不错。”重来一次，有些事还要做，继续做，但重来一次，总不能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吧。

江蔺轻笑一声，问：“你要读研究生？”沈霁的意思不就是三十五岁之后和他一起当人民教师嘛。

沈霁点头。

江蔺笑了，起身说：“那我等着，未来的同事。”

重来一次，江蔺没有提前退休的想法，却有参与更多项目做出更多成绩的计划。

那天晚上，灯如无数个夜晚里的灯一样亮着，映照着为自己的人生奋斗的两个人，但又似乎亮那么一些。

后来，一切都和沈霁想的那样，但也有些不一样，比如说原心成功上市了，做大做强，但却比沈霁计划的早了两年，他退休也比计划的早了两年。

沈霁赚到第一桶金之后给两人买了一个足够大的房子，虽然不是别墅，但在一个足够热闹，足够富有活力的街区，那是江蔺喜欢的样子。

后来，他们还是搬进了别墅，江蔺再一次拥有了一座玫瑰园，只不过这次把这个玫瑰园建起时不只有他一个人，沈霁也是这座玫瑰园的建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