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瓷娘(185)
乔月是希望在大庆时便能够在各方面都让他历练一遍,也助他未来在境外遇到不同困境,无人救援时,能自己沉心找到解题的方法。
金叔点点头,应道:“好。”
乔月:“三月末,我希望能看到你对各地方的骨干,分别给到怎样的培养方式,给我八个人的培养策略,这个人选可以是瓷师,也可以是掌柜,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他的潜能。”
能被分到各地任务的员工,本就是优中选优的,除了有自己的见解,聪慧机敏,八面玲珑更是基本素养。近两个月的时候,在五个地方选出八人,不算特别难。
“所选中的人,目前缺什么,接下来要着重培养什么,什么时候做到什么程度,以什么作为考核的标准?我需要你有非常明确的计划。”乔月望向沉默的庆喜,“这方面,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庆喜。”
这些事早在初期,乔月便一直在教庆喜。从看、听、学,到自己切实闯过一阵子,庆喜如今也算是有些经验的。
庆喜提醒:“比如:有的瓷师并不懂作品的商业性考量,在为店铺创作瓷器前容易孤芳自赏,所以,一定要多与他确认方向,而有的掌柜可能更擅长与人打交道,但对洞察地方的文华及如何挖掘出瓷艺的创作方向,并不具备敏性,想要的作品缺乏底蕴,贴个人但难贴地方。”
这一年的经历,让金叔对这两点也有了新的认知,他点点头,陷入新的沉思。
乔月要的不是漂浮的计划,她要的很实,也给了他方向。
金叔:“商业性......瓷师以作品说话,可以依销售的件数作为考核标准。至于掌柜的......”
庆喜:“品韵不是一朝一夕,了解一座城市,也是需要用心的。前期倒可以要求他更多地参与地方风俗,写后感,多读书。”
金叔点点头,他静静望着庆喜,好半晌才道:“本就是刀尖上博弈,我看啊,还要多多考验人的抗压能力才行。——最怕的不是遇到风浪,而是底下的人自乱阵脚。”
他们都没有回避乔月的战斗,一如乔月也从未回避自己的伤口。
面对权势,她不退,他们便也准备好了回以勇敢与坚强。
所有人有刹那的沉默,他们不自禁想起了乔月在被抓走前,特地留给他们的信:
“此一战,是开始,但绝不是结束。是生是死,我都做好了准备,我的生死不重要,正确的路,一定会有人前赴后继而来。
也请你们,永远不要放弃对自己权利的追求。
不要忘了我们虽为平民,虽为士农工商之末,可我们亦可为同胞而战,为天下百姓而争。
记住:明天要更好。明天会更好的。”
他们不懂乔月的心思,也不懂她为什么会从商人,变成维护奴才人命的战士。
可哪怕如此,他们从未怀疑过乔月所做的任何事。在她的行为里,他们看到她为他们计过,为百姓计过,独独把自己放在最后。
乔月见气氛不好,才搅了搅。“金叔,记得给我规划,我最迟会在四月中旬给与回复,如果那时方便了,我会去寻你,也见见这些人,在这期间,怎么定这个规划,你可以一边摸索,一边调整。”
金叔从肃穆的氛围中醒了醒神,他举杯敬乔月。“好。我听你的。”
乔月也端起自己的酒杯,轻抿一口。
周慎的目光悄悄在全场转了一圈,也跟着乐呵呵问道:“乔总,那打明儿我就领着兄弟们继续南下?到之江落脚,继续修从之江到德化的路。”
乔月轻点点头,“周慎,修路这件事,你处理的真的很好,你认真,负责,贯彻以人为本,维护第一瓷局的声誉,这一年,种种件件,不负众望,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夸奖令周慎怔忪,他下意识低了低头,又觉得眼热。
其实付出最多的还是乔月,银子是她出的,整个规划也是她带着他一点点踩实的。
他只是在其位谋其职,认真执行罢了,说来,也拿了自己应得的银子。可最后,她将荣誉全部颁给了他。
乔月:“有件事我也想跟你商量,这一年以来,咱们在监工上也都更有把握了,所以我想——从之江到德化,六个地方,五段路,由你总统筹,再挑出五人分别担负这段路的总监工,我们一起开工,争取半年里修完全部。”
周慎深吸了一口气,“乔总,这事儿既交给我了,你放心!我先带着兄弟们去,把地方摸透后,争取在三月前将整个路段的修整方案及预算做出来,四月将工人隆齐,待您点头后,我们立刻开工。”
同时开工,最重要的是怎么控制费用。——他算过,乔月当初教她的以收粮、兑粮的这一招,不仅足省下了千两银子,还赢得了两地人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