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宫里过得很好，母妃也是疼他的，只是这种疼爱是有前提的罢了。

但刚刚睁眼的那一瞬间，他在燕知雨身上看到了他没在母妃身上感受过的东西。

倒不如说他时常有这种感觉。

有时候是因为他一句叮嘱，有时候是因为一句抱怨，今天……是因为那一顿满是心意的早饭。

燕知雨不知道自己戳中了凌冽的小心脏，还在哄儿子起床。

小家伙虽然退烧了，但人还是昏昏沉沉的，靠在燕知雨怀里跟他撒娇，不想起床。

“那爹爹在床上喂你吃？”燕知雨轻拍着他的背，“还很难受吗？”

小云烁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要吃包子。”

“今天没包子，炖了瘦肉粥。”燕知雨说着让人端了粥过来，舀了一口吹凉送到儿子唇边。

凌冽见状凑了上来，张嘴把燕知雨喂给儿子的粥吃了。

燕知雨一愣：“那边还有。”

“儿子的比较好吃。”凌冽接过他的碗，一口气把粥喝了，“别惯着他，病都好了还在床上赖着。”

燕知雨失笑：“你跟孩子闹什么。”

“吃醋了。”凌冽把碗放下，学着儿子整个人拱到燕知雨怀里，“不哄他，哄我。”

第41章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 燕知雨不止擅长哄儿子，也擅长哄凌冽, 何况凌冽也不是真的跟儿子过不去, 便忍着笑摸摸他的头，逗了他两句：“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孩了，应该学会自己哄自己。”

凌冽赖在他怀里不动, 还学着儿子委屈巴巴地蹭他。

燕知雨笑得不行, 朝儿子使了个眼色。

小云烁立刻爬起来趴到凌冽背上，奶声奶气道：“父皇抱抱。”

“不抱, 将来让你皇后抱去。”凌冽把背上的小家伙拎下来, 放到一旁，“你爹爹没手了，自己吃饭。”

小云烁撇嘴：“阿雪难受。”

燕知雨愣了愣, 转过去看他，担忧道：“哪里难受？”

“这里。”小云烁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委屈巴巴道, “阿雪生病了, 父皇都不哄阿雪，还跟阿雪抢爹爹, 阿雪好伤心。”

凌冽被说得哑口无言, 忽然发现在撒娇这块他好像赢不过儿子。

燕知雨也有点哭笑不得, 伸手把儿子抱过来, 放到两人中间, 低头亲亲他的头发：“头呢？会晕吗？”

小云烁立刻摇头：“不会。”

“那就好，今天可不能再出去乱跑了。”燕知雨捏了一下他的脸蛋, 然后看向凌冽，“给阿雪盛点粥来。”

凌冽巴巴地看他：“为什么是我？”

“因为他那份让你吃掉了。”燕知雨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快去。”

凌冽只好认命地去给儿子盛粥。

先前病歪歪的时候皇后还会心疼他，现在有点好转了，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卖惨了，长得也没儿子可爱，优势全无。

但一想昨天下午的事，又觉得也还好了。

先前身子不好，只能看不能吃，现在就好多了，虽然也要节制些，但总归还是能吃到的。

燕知雨看他去盛个粥回来就一脸喜气的，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高兴。”凌冽随口扯了一句，“一会要去上朝。”

燕知雨也不知上朝有什么开心的，便也没多问，喂儿子喝完粥又交代人看着，随即跟着他去了金銮殿。

两人如此和谐，百官早已习惯，加上凌冽这段时间的整顿，朝中也比之前安稳不少。虽然依旧有人对凌冽在朝中的地位不满，但当着他的面说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一直说就太蠢了，能混到这个位置的，脑子大多好使，所以这些天倒也消停。

燕知雨已经很久没上过这么舒心的早朝了，下朝的时候脸上难得带了点笑。

凌冽见状笑着问他：“这么开心？”

燕知雨点了点头，跟他说正事：“今年的万寿节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往大了办。”凌冽理所当然道，“今年是阿雪登基后第一个生日，当然要热闹些，阿雪也高兴，正好各国使臣都会来参加冬狩，一起办了，省得他们来回跑也麻烦。”

燕知雨失笑：“你是想哄阿雪开心还是嫌麻烦？”

“都有。”凌冽答得毫不心虚，“最起码不能输给我登基那年。”

燕知雨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凌冽登基那年的万寿节正好是他登基没多久，办得并不大，因为他把重点都放在了之后的封后大典上，整个过程都是他亲自盯着，甚至比他的登基大典还要用心。

“阿雪的登基大典也有些潦草。”说起这件事，燕知雨忍不住叹了口气。

倒不是他不想操办好，只是实在没那精力。

“那就补给他，这事我亲自负责，你不用担心。”凌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