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兵？”燕知雨皱了皱眉，王府养几个家将是正常的，这他也知道，但说是养兵，又似乎够不上。

凌冽点头，伸手在床头的小格子上翻了翻，拿出一个本子跟两封信：“你看看。”

燕知雨疑惑地接过来看了看，着实被信中的内容惊了一惊。

这信应该是谁送来给凌冽的，讲的是齐王封地的情况，本子是账本，用的是密码，凌冽夹了张纸条在里面，大致翻译了其中两页，如果这些属实，那齐王在封地养的兵还不少。

“善白已经去查了。”凌冽解释道，“现在就看太皇太后那边的动静了，到时候可以把曾家一网打尽。”

“你自己也要小心。”燕知雨忧心道，“曾家一定会找你麻烦。”

“我知道。”凌冽笑道，“所以这件事，还得靠你。”

“我？”燕知雨愣了愣。

凌冽点头：“曾家以为我是在替你做事，你想让我当替死鬼。”

燕知雨恍然：“你想等曾家来拉拢你？”

凌冽摇头：“曾家的结局早已经注定，我是要收拾其他人，比如……”

“靖王。”燕知雨接过他的话。

靖王虽然看着安分，但私底下并不干净，他既然成功除掉了凌冽，那肯定还会故技重施，朝天天呆在燕知雨身边的摄政王下手，毕竟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是真的让摄政王勾得五迷三道了。

“但是靖王很谨慎。”燕知雨道，“我怕他不会动手。”

“所以要激他。”凌冽说着又去拿了个盒子来，“你把这个赏给他，你要想清楚，送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会比现在更危险。”

第38章

“危险”两个字刺痛了燕知雨, 他立刻把盒子抢到怀里，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不是什么危险物品, 而是一套女孩子用的头面, 很精致。

燕知雨愣了愣：“这是什么？”

“嫁妆。”凌冽道。

燕知雨有点没明白，为什么要他给靖王一套……嫁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靖王也不例外。”凌冽在燕知雨身旁坐下, 伸手拿过那个盒子, 从里头翻出一方帕子来递给燕知雨。

燕知雨接到手里看了一下，发现这帕子很特别。

大周的皇子朝服皆为暗黄色, 虽说百姓也可以用, 但这料子是贡缎，工艺复杂，一年也做不出多少, 除了皇家的人，民间鲜少能见到。

帕子上头绣了一支并蒂莲, 莲花下还有两尾漂亮的小鱼, 一红一青, 绣工精湛，但比起手艺, 其中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应该是谁家姑娘或者哥儿绣给情郎的。

“这帕子……”燕知雨犹豫了一下, 只道, “绣这莲花的人手真巧。”

“我不太懂这些。”凌冽笑道, “我就喜欢你绣的。”

燕知雨脸上一红，微微偏头：“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凌冽道, “这是一位姓程的姑娘绣的，叫程碧锦。”

“程？”燕知雨手指抚过那尾青色的的小鱼。

“你不认识她也正常, 但你肯定知道京中程家那起灭门案。”凌冽道。

燕知雨点头，这案子他自然是知道的，这程大人在户部任职，人老实又和气，却不知招惹了什么人，一夜之间满门被灭，凶手至今尚未逮住。于是京中便开始传说是这程大人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落得这个下场，有段时间百姓连程府的门口都不敢经过。

燕知雨很快明白凌冽的意思：“幸存者？”

凌冽点头，垂眼看着帕子上那支莲花，说：“那天晚上她跟靖王幽会，不在府中，所以才躲过一劫。”

燕知雨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事跟靖王有关？”

“程大人查到了一些东西，如果交到父皇那，皇兄怕是无缘皇位了。”凌冽解释道，“你还记得这件事的前一年，平城旱灾牵扯出来的贪墨案吗？”

燕知雨脸色骤变：“那是靖王的手笔？！”

那个案子燕知雨是记得的，那年平城大旱，皇上拨了赈灾银子却没到百姓手里，险些引起暴动，最后是靖王作为钦差过去平息了这件事。当时砍了很多人，其中有不少齐王的人，因为这件事齐王还被皇上狠罚了一顿，却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竟然还有靖王在。

“当时有一笔银子去向一直没查出来。”凌冽解释道，“靖王把这件事甩到齐王头上，父皇正在气头上，不管齐王怎么否认都没用。”

燕知雨抿了抿唇：“就算父皇信也没用，靖王肯定有第二手准备。”

凌冽笑了笑，继续道：“程大人也是意外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了，一直在暗中调查，没想到被靖王发现了，所以他决定杀了程大人。”

燕知雨皱着眉：“可你说程姑娘跟靖王幽会，那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