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真没有人投靠也没关系,看在身为同窗的份上,徐夔也不会吝啬。
定王听懂了,继而转过头来,道:“圣上,这小子挖墙角挖到您头上来了。”
叶朔:“……”
现在他这便宜大哥,现在一天不找事儿怕不是能憋死。
又或许,是定王终于找到了从前从未发现过的乐趣。
一旁的朱夫子信以为真,忙不迭的解释:“少将军只是一片好心,还请圣上明鉴。”
大周跟陈国时常摩擦,并不安定,倒霉的永远都是百姓,这种情况下多学一点,就多一点自保之力,就算是逃命,也要比别人跑的更快一些。
“…朕知道,朱夫子不必紧张。”叶朔瞪了便宜大哥一眼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徐少将军能如此大公无私,朕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不管是谁的班底,总归是大周的臣民不是?
“对了,朕刚刚见曾夫子面色不佳,他的病……郎中怎么说?”
叶朔提起这个,气氛一下子就低迷了起来。
朱夫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回圣上的话,郎中说,怕是时日无多了。”
算算时间,曾墨淮差不多也快八十了,生老病死,更是所有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一个结果。
只是曾墨淮辛苦多年,不管对方一开始是出于什么目的,叶朔心中自是不忍。
“边关这边郎中医术毕竟有限,好在这次朕行军之时带上了宫中的两位太医,待朕回到营帐,便会派他们过来,再给曾夫子瞧一瞧,到时候看看太医说要用什么药,朕这边即可便叫人送来。”
朱夫子深知圣上跟老师的关系不过是交易罢了,他也就没抱什么希望,谁知道圣上竟然会主动提起,他如何还能够保持冷静?
朱夫子同样没有爹娘,跟在曾墨淮身边几十年,其感情,早已胜过亲生父母。
“多谢圣上,圣上大恩,草民必定以死相报!”
“朱夫子言重了。”
等叶朔回到营帐之后,果然按照约定,很快就将太医送到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徐夔拼命表现,叶朔倒是不在意有人在自己面前展现自己的优势跟能力,更甚至他巴不得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徐夔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尽情的展示着自己,酒香也怕巷子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伯乐,徐夔打死也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有多少本事,徐夔就恨不得展示出来多少本事,反正若是圣上看中了,心里头自然就会有所安排,剩下的就不是自己能够操心的事儿了。
古人多含蓄,鲜少有像徐夔这样的,尤其是落在徐老将军眼睛里,自己这个孙子岂止是张狂二字可以形容的。
徐老将军气都快要气死了,然而有定王跟圣上护着,老将军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自己儿子怎么就生了个这么厚脸皮的呢!
定王儿子孙子都不在身边,倒是瞧着这少年挺乐呵的。
“圣上要沐浴,你去,打点热水回来。”
恰好定王从营帐中出来,顺便通知了一声,定王走后,留在原地的徐夔当即就傻眼了。
这……这自己干还是不干啊?
干的话还挺别扭的,而且还是定王亲口交代,不干的话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军营里头这种事情徐夔见的实在是太多了。
最终徐夔咬了咬牙,一个人提着四个水桶就进去了。
“圣上,小的来伺候您沐浴。”
叶朔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正准备脱衣服呢,就听到这样一道声音,吓的叶朔赶紧把腰带重新给系上。
刚刚叶朔刚跟定王一道看了陈国那边传来的密报,帐子里头就没有留人,是定王主动揽活儿,说是要帮他喊人抬热水进来,结果……他喊得那个人居然是徐夔?
叶朔清了清嗓子,隔着帐帘,忙不迭道:“把水倒了,水温调好,然后就出去吧,朕沐浴不习惯有人伺候。”
徐夔还在那儿纠结呢,结果冷不丁的听到这样一句话,突然就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
“是。”
将手里的四桶热水全部倒进去,试了试水温,发现不够,于是又抬了四桶进来,再次倒进去两桶,感觉这回差不多了,徐夔汇报完了,得到了恩准之后就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感觉…还是个孩子呢。
叶朔失笑,过了一会儿,等到外头没有动静了,这才从内帐中走了出来,看着地上多余出来的两桶热水一桶冷水,叶朔心里头则是在想着,虽说年纪是小了些,但办事倒也还算是周全,不像他表现的那般狂放,就是不知,在战场上,他的表现是否如现在这般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