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家庭制作的话,设备十分的简单,唯一有难度的就只有冷却设备,不过井水的温度就已经足够了,实在不行,硝石也能够制冰。
叶朔点点头,又跟外祖母外祖父说了一会儿话,等到了傍晚的时候,他留下一句“有什么问题再问我”之后,就走了。
尽管魏温是个手残党,但他估摸着自己再加上身边的小厮,应该就能够胜任了。
无意间看到自己大孙子在厨房里头捯饬些什么东西,对着小半袋粮食梗米一顿折腾,可把专程过来看的镇国公给心疼坏了。
作为上过战场的老将军,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糟蹋粮食。
他难道不知道,这小半袋梗米,能够救活多少将士?
要不是看在从前的份上,镇国公早动手了。
又过了半个月,那些梗米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酒坛子。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弄出来的东西?”魏温将酿好的酒沉淀了几天,如今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结果刚把封口打开,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这样一道声音,当即酒吓了一跳。
“祖父?!”
“成了,别说那么多,倒一碗我尝尝。”镇国公半点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
魏温没办法,只能倒一碗给他。
当酒碗刚拿到身前的时候,镇国公当即就嗅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酒香,这酒香极其醇厚,仅仅只是嗅闻,就有种醉了的感觉。
再看这酒汤,并非是浑浊的颜色,甚至没有多少杂质,清澈透明,犹如井水一般。
镇国公立刻就明白,这肯定是好东西。
怪不得一大一小两个人这么折腾呢。
镇国公口中生津,毫不犹豫,当即就端起碗来。
酒水先是从口腔划过,然后是喉咙,再然后是胃袋,所到之处火烧火燎,几乎是瞬间镇国公的额头上就渗出了汗。
“好酒!”镇国公忍不住眼前一亮。
魏温用的梗米不多,总共也就出了一斤多,到了后头出来的酒水没有一开始那么烈了,他根据方子上的指示,立马就停了。
而这一斤多酒,孙子们是轮不上了,但如果只是跟儿子们分一分,应该也够了。
听他这么说,魏温不由得提醒道:“您可想好了,就这一坛子酒,喝完了可就没了。”
“喝完了再酿就是了。”老国公不以为意。如今自己守着金山,还怕没钱花?
然而下一瞬却见魏温摇头:“早就知道您会有次一说,小表弟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只这一坛,下不为例。”
之前来的时候叶朔可是知道外祖父和舅舅以及表哥们的酒量的,一坛接着一坛,但问题是酒这玩意儿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他们的健康着想,这种动辄四五十度的烈酒还是算了吧。
镇国公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
当听说他们要把这么好的东西供给北庭人的时候,镇国公更是当场暴怒。
“你们两个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不孝子,两个不孝子!”
魏温顶住压力,问道:“祖父,以您对北庭人的了解,您觉得这事儿可行么?”魏温毕竟没有真的跟北庭人打过交道,所以难免有些忐忑。
镇国公闻言当即冷笑了一声:“就这么说吧,如果这里头真有慢性毒药,他们能把自己喝死你信不信?”
北庭的冬季极其寒冷,稍不留神就会把人冻死,这烈酒对他们来说不仅是消遣,更是他们活命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人拒绝?
魏温心里头顿时就有底了。
镇国公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深深的后悔,早知道当时在他处理那批梗米的时候多看两眼了,现在好了,他根本就不记得大孙子是怎么弄的了。
魏温依旧是不为所动。
大孙子铁石心肠,镇国公没辙,只能看看小外孙那边能不能想想办法了。
至于将仅有的这坛酒分给自己几个儿子?想都甭想!
镇国公打算将这坛子放到屋子里头,放在床头,留着一点一点慢慢喝。
只是镇国公悲哀的发现,自从尝过了这酒的滋味之后,其他的酒便再也入不了自己的口了。
那些淡的跟水一样的东西,还带着酸不拉几的味道,那是人喝的玩意儿?马尿差不多。
等那一斤多蒸馏酒消耗完,再到吃饭的时候,镇国公一下子就变得兴趣缺缺。
叶朔的几个舅舅惊奇的发现,父亲他竟然不喝酒了!
“这可是兆儿费了好大的功夫在外头弄到的好酒,父亲,您确定不要尝尝?”老爷子不会是生病了吧?
大舅舅试探性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