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镇国公一脉的亲信处理的处理,取代的取代,如今的镇国公府早以没有了当年的辉煌。
祖父和父亲他们上不了战场,而三个国家之间的摩擦依旧在一刻不停的发生着,随着时间的推移,终将会逐渐被他人所取代。
其实能够不再到战场上去,魏温心底还是十分高兴的。
不论是哪个朝代,武将的折损率都极高,别看他父亲和五位叔叔总共六个人,真打起仗来压根不够看的。
正是因为圣上如此决定,才使得父亲和叔叔没有一人折损,虽说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孩子吧,但也总比一个接着一个的没了强。
反正国公府家底厚,不怕养不起。
从十二岁那年起,魏温就一直担心着圣上早晚有一天会像对其他臣子那样,对他们家下手。
小表弟出生那年,圣上决意让大皇子领兵,魏温心中的担忧更是攀到了顶峰。
那个时候魏温还天真的想着找祖父父亲或者是叔叔们商议,镇国公府究竟要如何面对,结果…根本就没有人发现这件事背后隐藏的危机,更没有人发现这其实不是在历练大皇子,而是圣上想要夺权的前兆!
魏温说话仿佛对牛弹琴,魏温没辙,只能无奈放弃。
没关系没关系,祖父父亲叔叔靠不住,还有这一个接一个的堂弟,总归还有能指望的上的。
就这样,魏温等啊等,等啊等,等了一年又一年,最终魏温彻底绝望了。
因为他发现这群堂弟长大之后,跟他们的父亲简直是如出一辙的只长肌肉不长脑子。
诺大一个镇国公府,只有祖母、母亲和几位婶婶稍微精明一些,但因为女子的身份,实在是左右不了朝堂的动向,当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种情况下魏温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焦虑散播出去,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自己说了就只是徒惹烦恼罢了。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魏温就只有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他没被隔三岔五就会到处闯祸的弟弟们逼疯,当真是一个奇迹。
那群小兔崽子们当真是太能惹事儿了!
但魏温又实在是不能不管,虽说父亲叔叔和弟弟们笨是笨了些,麻烦也麻烦了些,但对他是真的好,从小便是如此,这么多年过去,魏温又岂能割舍的下?
他只能认命,勉力支撑起这个家罢了。
就只是希望到时候圣上能给个痛快,千万别过多的折磨。
因为这事儿,魏温甚至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成亲,如今家里不稳,何苦又要连累人家姑娘呢?
要是生了孩子出来,那更是造孽。
尽管魏温口口声声说嫌弃跟弟弟们一看就是一个路子的小表弟,但其实当初小表弟纨绔的名声传出来的时候,家里头的魏温还是松了一大口气的。
这种情况下小姑姑但凡再生出一个聪明的皇子,那对镇国公府来说无异于是催命符。
幸好幸好,这个小表弟也是个笨的。
就凭他顽劣到以一己之力硬是将镇国公府的死期又往后延续了这么多年,魏温就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表弟格外的感激。
如今听说小表弟要来,经历过最初的绝望之后,对处理这种事情已经十分有经验的魏温很快调整好心情,甚至还特意换了一件新衣服之后就准备出去等人去了。
嗐,十七个亲弟堂弟都带了,还差这一个表弟?
与此同时,另一边。
叶朔举着一根糖葫芦,走在上京城的街道上,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他这回可是特意将上京城里头几个值得去的地方都给逛了个遍。
虽说小路子还被侍卫们扣押在手里吧,但侍卫们又不会把小路子给怎么样,叶朔也就不怎么担心。
至于躲避侍卫这种事,对现在的叶朔来说简直是轻轻松松。
烈日当空,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在叶朔准备故意让侍卫给抓到的时候,远处突然爆发出来了一阵喧闹声。
大约是因为对方嗓门太大,叶朔隔了这么老远都听得到。
应该是谁跟谁吵架了吧。
叶朔也不是什么热闹都爱凑的,一开始压根没打算管,直到他听到旁边的卖炊饼的小摊贩摇头叹息,说了一句:“这回又不知道是国公府家的哪位公子。”
叶朔:“……”
怎么听这语气,这事儿好像时有发生的样子?
原本已经路过的叶朔硬生生倒退了回来。
“老板给我拿份炊饼。”叶朔先是递了一文铜币过去,等小贩拿饼的空当,叶朔随口问道:“对了,你刚刚说镇国公府,镇国公府家的公子都是这副德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