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

对方忽然之间的敏锐，让他有点措不及防。

“你是不是哪个组织里面的老大，还是宗门卧底……”夏云海开始将话本子惯常的故事情节，套在肖尧身上。

肖尧默了。

他就不应该对这厮抱太大希望。

百里无咎给肖尧和颜容与倒上一杯热茶：“你们都没事吧？”

“有惊无险。”肖尧道。

颜容与也摇头：“没事。”

“那就好。”百里无咎道。

他们和往常一样，将话题扯开，闲聊了几句别的。

第二日，课还是照常上。

休息的时候，肖尧听了满耳朵的渡劫大事。

被关了三天的学子，嘴巴已经彻底打开，难以关上。

肖尧偶尔也会插嘴说两句，好像他们讨论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

在邋遢先生的锻造课上，老瞎子仍旧沉默，不说一句话。

他那天外露的情绪，被收拾干净，藏回深处。

在面对肖尧时，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和对待其他学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肖尧都差点以为，自己前几天看到的那个老瞎子，和现在的不是同一个人。

锻造课下课后，肖尧没有急着走，留在最后。

邋遢先生看他：“怎么还不走？”

别影响他下课回去睡觉。

肖尧从邋遢先生脏兮兮的脸上，看出了这潜台词。

“学生有个问题，想要请教老前辈。”肖尧将自己伸出的手，递向老瞎子。

邋遢先生打量着肖尧，问道：“你想要问什么？”

“听说老前辈的封印特别厉害。”肖尧道，“学生最近在研究阵法、符咒和封印之间的关联与不同，所以想要请教一下老前辈。”

邋遢先生眼珠子一转：“行，你们自己解决，我就不掺和了。”

他拍了拍肖尧的肩膀：“你要是能说服他教你，那也是你的本事。”

“学生尽力。”肖尧笑道。

老瞎子开口道：“不教。”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老瞎子的语气特别坚定，也格外清晰。

肖尧道：“为什么？”

“不想，你死。”老瞎子说着，几步就跟上了邋遢先生。

肖尧看着他们离远的背影，揉着自己的耳垂。

颜容与揣手道：“怀远在想什么？”

“我在想……”肖尧道，“封印的事情，是不是和我父母有关系。”

“哦？”颜容与道，“怀远想到了什么线索吗？”

“没有。”肖尧道，“只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感觉所有事情的源头，似乎要追溯到……我父亲那时候一样。”

颜容与看他：“或许，怀远的直觉是对的。”

肖尧也转头看他：“你们不会还有事情在瞒我吧？”

“也没有特意瞒。”颜容与揣着手，转身道，“不过要看怀远能不能自己发现了。”

肖尧：“……你们老是瞒着我，悄悄做事情，难道就不怕我生气？”

“不怕。”颜容与看着追上来的肖尧，道，“要是怀远真的生气了，我拿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你赔罪。”

肖尧追问道：“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颜容与却是笑而不语。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颜容与笑道。

肖尧叹气：“所以，你果然还有事情在瞒着我，对吗？”

“对。”颜宗主不要脸的本性，又开始发光发热了。

他们一路笑谈着，回了院子。

上课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很快，年底大测就要来了。

夏云海许久没有和自己寝舍的人组队，心情都变得激动起来。

“大测之后，很快就要放假啦！”夏云海将手中的大白菜，抛了又抛。

可怜的大白菜，外面那层已经被指甲划得稀烂。

“走了。”肖尧将自己寒酸的飞毯抛出来，招呼大家上来。

广场上，裹成球的人一堆，远远看去，好像有一堆汤圆在那里码着，随时等待下锅一样。

时间一到，纪先生便开始宣读规则，规则一如既往，没有变化。

“本次秘境测试，任务有三。其一，寻找云山雪国遗址，积分共一百，按先后找到顺序，逐次递减，一百名后无积分；其二，寻找云山秘境的天山水，天山水品阶不一，根据所找到的判定积分。”

纪先生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其三，云山秘境内投放了积雪水两份，拿到的学子可选择换取积分或据为己有。”

纪先生继续道：“秘境大测时间为十天，一旦时间已到，传送阵便会启动，强制送出阵外。”

肖尧闻言，眉毛一挑：“这是瞌睡送上枕头吗？”

“或许。”颜容与道。

纪先生那微妙的一顿，想必是在此之前，也不知道积雪水居然也被拿出来充当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