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菱，“……”

说得她好像真的那什么很不满似的。

“我哪有，你别污蔑我。”

说话时，她忍不住掐了下他的手臂，硬邦邦的。

她手指蜷了蜷，下意识又在他手臂上戳了戳，用气声说了一句话，“你手上的肌肉好硬哦，都戳不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反正薄慕寒瞬间就绷紧了。

他磨磨牙，恨得想打她屁股，“还说没勾我？”

唐菱噘嘴，“明明就是你自己思想太复杂了。”

虽然她的确是故意的。

反正这会儿关了灯，很黑，他看不见她说话时羞红的脸。

而且他也不会再对她做什么，所以她肆无忌惮。

他既然总说她勾他，那她就勾给他看看。

这么想着，她一只小手不老实，指尖在他的手臂上划来划去，然后慢慢转移方向，滑到他的胸口，又戳了戳，“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这里也很硬……”

薄慕寒闭了闭眼，咬牙，把她还想继续朝下滑的手抓紧，“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用两盒？”

唐菱眨巴眼，“你敢吗？”

非常挑衅。

薄慕寒，“……”

好的，他的确不敢。

他深吸气，捏捏她掌心，认输了，“逗我很高兴？”

唐菱鼓鼓脸颊，老实下来。

她放松的重新窝进他怀里，低声嘟囔，“明明是你自己先逗我的。”

总说她勾他。

可她明明一开始就只是想跟他好好说说话。

不过……

不得不说，心情的确比刚才更轻松了些。

那些很沉重的东西，轻易就能被他打破。

想到这里，她不再胡闹，而是问他，“那你再跟我说说我们小时候的事好不好？你那时候，为什么就真的答应芸芸，要……”

唐菱说到这儿忽然卡住了，‘买’这个字是肯定说不出来的，显得她真跟个货物似的。

可她很清楚，那只是小孩儿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所以她思考了下，换了正常的说法，“你怎么就愿意跟着我们一起胡闹了？”

之前薄慕寒跟她说的时候，其实也没说太仔细。

唐菱也是真的好奇。

她好想知道，那时候，他怎么就忽然对她一个小屁孩儿上了心呢。

薄慕寒闻言倒是目光微动。

黑暗中，他搂着她，轻轻抚弄她的头发，“一开始，的确是不想搭理你们这两个小鬼的，不过……”

他停下来，她更好奇，“不过什么？”

薄慕寒笑了声，“最开始答应薄芸芸帮她写作业，是为了给她个教训。再来，你那时候吐了我一身，还挺怕我的，看你当时那怂样儿，我就想着逗逗你。”

唐菱无语，她就知道他这个人很幼稚，跟个几岁的小孩儿还较劲。

她又想戳他了，被他及时握住了手。

她挣不脱，便噘嘴，“那后来呢？”

薄慕寒沉默了下，“那天你离开后，我让人去查了你。”

看到她的身世后，说是同情也好，可怜也好。

他再看她时，的确有了几分不同的情绪。

因为那时候，距离他亲眼见到自己母亲跳楼，并没过多久。

哪怕父母之间的感情早就破裂，可这样的冲击对他而言也是巨大的。

或许在旁人眼中看他，似乎没有受多大影响。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段时间，他心底的黑从没消散。

而唐菱的身世，在某些地方，让他有种莫名的同病相怜的错觉。

那时候的他所能看到的其实是很浅显的。

他只知道，她的父母也同样毫无感情。

并且，也因为这种毫无感情，肆意伤害着她。

而她，还那么小。

可就算这样，她依然能笑得像个小太阳，她的眼睛里依然有着小星星。

让他觉得，温暖。

这些情绪让他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关注，也多了几分怜爱。

直到慢慢的，把她当成妹妹般疼爱。

而这个妹妹太让人心疼，让他也更多了几分耐心。

他也并非不疼薄芸芸，只不过那时候，相比什么都不知道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薄芸芸，他同唐菱两个人，的确更有共通点。

那感觉就好像，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才会更了解对方。

他的话让唐菱沉默了。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时候只有十三岁的少年，亲眼看着母亲跳楼，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她抿抿唇，把他抱得更紧。

其实他们两个人，从最开始，就是在互相给予力量和温暖。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忽而道：“现在想想，多亏了薄芸芸那小丫头。”

唐菱想了想，好像也是。

算起来，薄芸芸还是他们的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