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三爷的撒娇精成了团宠(343)
他的眼一如既往漆黑如渊,恍然让她有种被捉奸的恐惧,然后,就这么惊醒过来。
她缓了缓情绪,将自己从梦中彻底抽离出来。
然后抬眸,看向还睡得安稳的男人。
他搂着她在怀里,闭着眼,呼吸平稳。
天花板上的星星灯光线柔和,却足够她看清他的模样。
和梦里一样,英俊得让人看一眼就能沦陷。
可他现在闭着眼,少了那股冷酷淡漠的气势,整个人也显得格外柔和。
只是,眉心微微收着,似乎也做了什么不愉快的梦。
唐菱轻咬咬唇,忽然想到,自己每次做梦的时候,他好像也会做相似的梦。
那他……
他如果也梦见了,是不是也会知道,上辈子其实不是他故意‘插足’她的婚姻,而是她被逼着,刻意靠近了他?
她和他的开始,其实是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唐菱心尖忽然疼了下。
他们之间的开始,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从来都不美好。
她抬手,想将他眉心抚平。还没碰到,又缓缓收回。
万一他真的在做梦呢?
她不能惊醒了他。
让他自己梦见真相,也没什么不好。
她看了他片刻,重新埋头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身,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儿。
他身上,似乎好久都没有烟味了,这淡淡的味道都是沐浴乳和洗发液的味道,很清爽。
他是戒烟了吗?
她胡乱想着,重新闭上了眼。
而她的确没有猜错。
薄慕寒是在做梦,而他这梦还挺长。
他没有像唐菱一样,被他一个恍若捉奸的眼神就吓醒。
因为他沉在梦中,一点点越陷越深。
他似乎真的变成了梦里那个自己,意识沦陷,根本无法挣脱。
这梦从皇廷开始,他梦见自己站在皇廷门口跟程鎏说话,却像是忽然察觉到什么,被牵引着转了目光。
然后,便一眼看到了对面路边上停着的那辆黑色宾利。
车窗开着,他视力不错,认出了驾驶座上的男人,是孟家那个,孟杭。
而在孟杭后面,一个模糊的身影,被孟杭挡住了大半张脸,却是不怎么看得清楚,只能看出她穿着红色的裙子,像一团火。
他自然也有所耳闻,知道孟杭已经结婚了,娶的还是那个杀了他父亲的女人。
豪门有多乱他比谁都明白,也不惊讶。
更何况,那天酒店他也在场,虽然他没见着唐家那个私生女,却从苏循那个唱戏的嘴里把戏听了十成十。
这种戏码于他连茶余饭后的乐子都算不上,所以听完之后,便尽数抛在了脑后。
可他没想到,他最后也会成为这场戏的戏中人。
皇廷外这一眼之后,他便如同陷入了无法逃脱的无形的禁制,他和她的纠缠,无法停止。
第一次,就是这天晚上。
他来皇廷是因为柳裕要出国,邀他们来皇廷聚会。
他多喝了几杯,准备去走廊抽个烟,然后便在走廊里碰到了被人逼着下跪的女人。
他半眯着眼靠在墙边,有些头晕脑胀时,听到男人的声音,“怎么,这酒泼了我一身,想就这么走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你。”
女人的声音细软,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鹌鹑。
男人笑了,“陪我?可以啊,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小爷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陪我。不过,你得先跪下来把我鞋子上的酒舔干净了,然后小爷再让你好好陪陪我。”
男人分明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得比苏循那个花花公子还要恶心,说出的话,也够屈辱人的。
如果是平时,薄慕寒其实不会管这事儿。
这世道不公之处多了去了,可怜之人数也数不清,他见一个管一个,不得忙死。
可今夜,他昏昏沉沉的靠在走廊墙壁,微眯眸,不远处女人身上的红裙扎得他眼睛刺痛。
远看明明像是火,离近了才发现,更像血,腥红刺目。
他觉得自己头更痛了,丝毫品味也没有,真是难看。
似乎是无法忍耐了,他转眸看了眼不远处守着的江流。
江流得到他的示意,虽然惊讶却还是上前,救下了那个毫无品味的女人。
她无措的站在那里,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和模样。
而薄慕寒的目光只落在她的裙子上,丑的他眼睛疼。
他皱眉,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不受控制的说,“带她去……”
顿了顿,才又补充,“换身衣服。”
江流更诧异了,看向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女人也惊讶的抬了头,看向他。
或许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她换衣服。
而他第一次看清了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