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雁有些犹豫：“公主，我觉得和安公主说得对，咱们离京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你懂什么！”赵怡宁现在压根儿听不进去一点点劝解，“让你去，你就去！”

“怎么了？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

赵怡宁一回头就看到秦芷兰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她仿佛见到了救星。

“芷兰姐姐！快请进来！”

秦芷兰也没客气，她顺势坐在椅子上：“阿宁找我何事？”

“芷兰姐姐，你明知故问！”赵怡宁亲自给她倒了茶。

秦芷兰双手接过喝了一口，斟酌着没有开口。

赵怡宁急了：“好姐姐，你快给我支个招吧！不然，明日我可就要被我姑母送走了！”

“可是阿宁，你姑母可是我未来的婆婆，我若真给你出了主意，我以后在梁府该如何自处呀？”

赵怡宁想也没想：“芷兰姐姐只管放心，我定然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有了保证，秦芷兰也不藏着掖着了，她正要开口，就看到了一旁的书雁。

意识到书雁的态度，她顿时住了口。

赵怡宁顿时领悟了她的意思：“书雁，你去厨房告诉厨娘，说我今日想吃鱼羹。一定要新鲜的。”

书雁只得被迫离去。

以退为进（补更）

见书雁离开，赵怡宁急切地抓住秦芷兰的手：“好姐姐，你快帮帮我吧。”

“你呀，总是这般着急。你可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芷兰点了点她的鼻子。

赵怡宁自然听得懂她的一语双关，有些不好意思地摆弄着手中的帕子。

“我一见他就什么都忘了。”

“说你什么好呢？可真是个傻女子，你这么巴巴地将自己的真心捧着送给他，他可瞧一眼了？”

赵怡宁被戳了痛脚：“芷兰姐姐，我知道我一个姑娘家，上赶着求一个男人着实不好看。你不帮我就罢了，何必让我难堪。”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芷兰故意板起脸，“我这话都还没收完呢，你就给我扣大帽子了，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赵怡宁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她，赶紧讨饶：“好姐姐，我说错话了，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就原谅你一回，下次再这么误会我，不跟你好了。”

秦芷兰说得半真半假，倒把赵怡宁拿捏住了，她又倒了一杯茶央求。

“好表嫂，快教教我吧！”

这句表嫂倒真是叫进了秦芷兰的心坎儿里了。

“阿宁，你可知道什么是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赵怡宁略一沉思，“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

“这倒不是，是要你假装放弃！”

赵怡宁更糊涂了：“这放弃就是放弃，不放弃就是不放弃，何来假装放弃这一说啊！再者说了，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藏得住啊。”

“傻子，我哪里是要你真的不喜欢施彦呢？你且仔细想想，施彦为什么喜欢姚沁？”

赵怡宁不乐意了：“还不是她狐媚子！”

“阿宁，别置气，你好好掂量掂量。难不成是她比你生得美？身份比你尊贵？”

不等赵怡宁反驳，秦芷兰便又说：“我来青崖镇的这些日子，所到之处，但凡提及姚沁，便没有不夸赞的。”

“减租子，建作坊，办义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大仁大义，施彦心怀天下，有的也是大仁大义。”

“施彦想养稻花鲤，姚沁便拿出一多半的田让他养。跟着跑前跑后，来来回回折腾。”

“反过来，姚沁两次遇匪，他两次都在；被歹徒追杀，他舍命相护；被诬陷，他找证据。这便是互相成就。”

赵怡宁更低落了：“你都在何处知道这些的？照你这么说，他们相互成就，青梅竹马的，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秦芷兰心里越发看轻了赵怡宁，她虽贵为公主，却是事事都是别人替办。如今这点小事，都要找她拿主意，可见内里是个草包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些个事情，只要你用心打听，何愁知道？我如今说这些，也是想让你知晓，施彦什么样的人罢了。”

“若是你也这般大仁大义、成就他的成就，他的心只要不是石头做的，早晚有一天会捂热的。”

“年少情动怎么比得上日久天长呢？锲而不舍，金石可镂！难道他的心真比金石还要硬？”

这番话，很久很久以后，当姚沁听到时，也只是嗤笑一声。秦芷兰自认为聪明，处处算计人心，可难道不知道，人心是最不可测的嘛？

若是她和施彦的感情，真是这般肤浅，只是表面的救赎和成就，两人又怎会心心念念两生两世呢？

听到这番话，赵怡宁若有所思，但她还是不解何为“以退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