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日日想和离+番外(19)
叶非晚僵住,这般温和的声音,她是识得的,可是……太久太久没人在背后保护着她说“晚晚不要怕”了,她早就忘了被人保护着的滋味了。
如今,有人这般保护着她,她竟觉得眼圈一酸。
“南大哥……”她低声呢喃。
其实,她是知道的,父亲帮持南大哥,甚至连熙儿都帮着抚养,不止因为南大哥才学深厚,将来定是可造之材,还因为……父亲想让她嫁给南大哥。
可她那时满心尽是封卿,加之南大哥说过“待她如亲妹”,父亲这才作罢。
如今,被人这般护着,她竟觉得……若是此生注定不得爱,便是亲情相伴一生,也无甚不好……
眼前,似越发漆黑了……
“小心将她拉上去,”南墨声音添了几分喑哑,命令着岸上的芍药。
芍药颤抖着手抓紧叶非晚的衣衫,南墨在她身后托举着,终于将叶非晚救上岸边,可仍旧昏迷。
“晚晚,晚晚……”南墨低低唤了几声。
叶非晚的脸色煞白,一动不动。
“南公子……”芍药越发焦急了,“小姐,小姐怎么了?”
南墨未曾理会,只顿了顿,伸手交叠,置于叶非晚胸口前,重重压了几下,动作平添慌乱。
“咳咳——”不知压了多久,叶非晚低咳一声,咳出几口浑水,可意识仍旧混沌。
南墨微微沉吟,索性将女人横抱在身前,大步便要朝假山外走去。
“去哪儿?”却被人拦住了。
那人穿着白色丝绸袍服,身形颀长,眉目如画却带了几分戾气。
南墨一愣,微微颔首:“王爷。”此人不是封卿是谁?
封卿目光朝南墨怀中望了一眼,脸色更差,果然约南墨之人是叶非晚这个女人,此刻……她正浑身湿透、衣衫不整的躺在南墨怀中,衣衫贴着她的身子,便是玲珑曲线,都隐约透了几分。
可下瞬,他目光一僵,徐徐落在叶非晚的裙摆处,那里……沾染了一片红色,因着衣衫尽湿的缘故,血迹轻易晕染开来。
封卿指尖微颤,人已经快步上前,便要将叶非晚接过来。
南墨抱着叶非晚的手退了退。
“怎么,你想让别人都看见,你抱着本王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字一处,南墨小臂一滞,终将怀中女人送了出去。
周围已经有人听见动静聚了过来,却也只瞧见南墨一人青衫湿透站在原处,封卿怀中抱着一个红衫女子飞快朝郡主府內寝而去。
不多时,大夫已经请来。
封卿静静站在內寝门外,神色尽是冷意。
他刚刚并未看错,那女人身下裙裾处,尽是血迹。加上前不久她才去问了身孕一事……
不知为何,他分明讨厌她以身孕相威胁,可……可若是真的小产,他心底竟生出几分戾气。
他是真的有些急躁了,竟忘了,即便真的身孕,此刻也未免太早。
“怎么回事?”安平郡主也听到了消息,匆忙赶来。人毕竟是在她府上出的事,首富的千金,她又瞧着这叶非晚很有好感,话里话外尽是担忧。
“大夫正在探诊。”封卿紧皱眉心。
安平郡主闻言,也只得在外等着,脚步焦灼徘徊。
“吱——”不知多久,门自里面打开,大夫站在门口。
“怎么样了?”安平郡主飞快上前。
“人已无碍,只是受了凉,多补补身子就好。”大夫施了礼,恭敬道。
“那就好,那就好……”安平郡主终于松了一口气。
封卿眸光微动,只觉得大夫这话是叶非晚交代他说得,便主动上前:“姑母,既然无事,我在这里照看着就好。”语毕,不忘看向大夫,“我尚有旁事要问大夫,还请留步。”
安平郡主是圣上的外家妹子,封卿唤一声姑母自不为过。听见封卿这般说,又想到这二人已有婚约,自己也便不扰了小年轻的兴致,点点头便朝庭院走去。
在郡主府竟发生这种事,她定然不会姑息!
內寝内,叶非晚仍旧躺在榻上,已换上了一套新衣裳,芍药正在一旁伺候着。
见到封卿进来,芍药匆忙施礼,封卿却看也未看,直接走到榻旁,床榻上,女子脸色苍白,湿发粘在脸侧,唇脂淡了几分,便是之前的惊艳都被此刻的病弱所取代。
见惯了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如今的她,竟隐隐透着几分……娇弱。
扭头,封卿厉目望向那大夫,声如冰寒:“大胆庸医,你方才究竟隐瞒了什么?”这个大夫,方才分明未说实话。
大夫一听,匆忙下跪:“王爷饶命啊,下官也是……也是……受人之托……”
“本王只在问你,究竟隐瞒了什么?”封卿言语中添了几分不耐,他望着叶非晚苍白的小脸,心情更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