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的绿茶小表妹摆烂了(182)
真好听。她想着,脑袋瓜被人弹了下,视线对上老太太催促的眼眸,顿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我这就出去。”
宋知微虽然在跟帮工说着话,但注意力一直落在夏桃那间屋子,听到开门声,离开转身望了过去,穿着红色薄毛衣的少女,俏生生立在那,巧笑嫣嫣,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走动的帮工们,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这对新人,不知是谁喊了声,“新郎新娘快别笑了,等开席,还有得笑呢。”
这起哄的话一出,周围顿时传来了笑声。
夏桃面颊微红,却也不怯场,清凌凌的眼睛扫了一圈,仰着下巴朝着宋知微走过去,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有些傲娇地说:“姥姥让我们先去祭拜爸妈。”
“嗯。”宋知微点头,又对赵姥姥颔首,说:“姥姥,那我先跟桃桃去看爸妈,这儿劳烦您看顾一下。”
赵姥姥:“行,你们俩快去,记得给你爸多倒两杯酒,他最爱喝这浓香的酒。”
“好。”
赵姥姥目送两人离开,高大的青年牵着娇小的少女,一步步走远,一如记忆里的人一样。
赵姥姥笑着笑着,眼角湿润起来。
她忍不住回想起当时跟宋知微谈话的场景。
“小宋,你喜欢小桃子吗?”
青年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喜欢。”
“我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也喜欢小桃子,只是她的性子执拗,遇事刚毅,横冲直撞,容易伤到自己,更会伤到别人,你能做到包容她,爱护她吗?”
老人的眼神锐利,不容他有丝毫隐瞒和犹豫。
他也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去发誓自己会多么爱护包容夏桃,只是平静地说:“我不会让她伤到自己。”
这个自己,不是指他,而是指夏桃。
如果说夏桃是一艘横冲直撞的小船,那他就是覆盖在船身的铠甲和利刃,帮她披荆斩浪,破开碎石,也护她周全,不让危险侵害到她。
老人懂得,明白这句保证比任何话都要真诚。
也正是因为这份真诚,她答应把自己的小桃子交给他,只盼他能年年岁岁记得自己的保证。
夏父夏母葬在了婆婆山的半山腰。
当年,他们也是在这里救下了被山洪冲走的孩子,长眠于此。
夏桃本以为自己在祭拜时哭不出来,可真得当她亲手拔下坟头上的杂草时,眼泪瞬间决堤。
宋知微看着哭泣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与她一起,将那些杂草清理干净。
他安静的陪伴,让夏桃逐渐控制住了情绪,刚要抬手擦脸,就被他制止,“我来。”他用手帕,轻柔地一点点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又格外自然的用手帕捏住了她的鼻子,替她擤了擤鼻涕,就像是在照顾一个小朋友一样。
夏桃原本已经止住眼泪了,现在又有点想哭了,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被宠着的人,眼窝会浅,那是因为被宠着的人知道,自己流泪会有人心疼,也会有有人哄。
她以前不是个爱哭的人,可现在,却觉得自己的眼窝似乎也变浅了。
“宋知微。”
“嗯。”
“都怪你。”
“好,怪我。”
“我鼻子都疼了。”
夏桃有些胡搅蛮缠了。
可偏偏身边的人依旧好脾气地说:“我的错,以后我会更轻一点。”
夏桃嘟了嘟嘴,到底没再继续欺负下去。
她走到了坟前,看着夏父夏母的墓碑,重重磕头。
我会替她,好好活下去。
命运既然将她抛进这个世界,那她就会好好把日子过下去,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更是为了原本的那个她。
宋知微默默地将准备好的酒倒下,酒液没入泥土,咕嘟咕嘟,仿佛有人在叹息,这芳香四溢。
*
两人祭拜完夏父夏母,就回到了夏家准备等会的婚宴。
如今农村办婚宴还不像后世那样一办就是一两天,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凑出一顿来就算不错了,像前段日子赵春晓那样摆流水席基本上是很难见到,而夏桃和宋知微俩人又属于亲朋少的那一类,所以这婚宴,也只打算摆上10桌,就请了相熟的一些人来吃。
这其实也很正常,只是因为才有了赵春晓那样隆重盛大的婚宴做对比,夏桃的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夏桃压根不在意这些,要真在乎,也就不会拒绝赵德顺帮忙办婚宴的好意。
夏桃是个在感情上很吝啬的人,不会轻易跟人亲近,赵家的人,除了姥姥外,在她眼中也只是比陌生人好上一些,所以她才不会接受他们的好意,互不相欠,这是她一贯来的做人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