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看着他，分不清他是在演戏还是真情实意。半晌，顾雍说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记得小时候你八岁那年，你五弟顾赟用一条银环蛇吓唬你，第一次，你没有计较，只是离他远了些。第二次，你也没有同他计较，只是警告他不要招惹你。第三次，你直接将蛇放进他洗澡的浴池，让他被毒蛇咬，险些丧命。直到今日，你五弟也是病恹恹的起不来床，至今没有子嗣。”

顾雍又到：“还有你十岁那年那年，被人拐走，险些卖进风雪楼。那时，众人都不知道是谁做的，只有你，悄声悄息的把带有先皇后生辰八字的巫蛊小人藏在五皇子母妃晴妃屋里，让她再后宫郁郁而终。”

顾青冥听着，不发一言，他不着急否认。

顾雍又道：“你外表看着好像彬彬有礼，不惹凡尘的模样，只要有人犯到你手里，你从不手软。自你十五岁立功回来后，你就与太子生了嫌隙。”说着，顾青冥走下高台，走到顾青冥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你要知道，是先皇后，太子的生母将你抚养长大的。看在她的面子上，你不能让让你大哥吗？”

顾青冥后退一步，面上惶恐：“父皇说笑，您也说了要人犯到儿臣手里，儿臣才不会心慈手软。太子殿下又没有对儿臣做过什么，儿臣又怎么会对他出手。”

顾雍知道他是要装糊涂，叹息一声：“青冥，你从小就天资过人，自小，朕给你的关爱便是最多的，否则，就赟儿和晴妃，朕也早就治了你的罪。朕知道太子这几年做的过分，其品行不适合储君之位，但你要知道，其余的皇子公主，不是病死就是和亲。如今这朝堂只有你、太子、顾赟和小九你们四个皇子。现在就只有你和太子能争一争这位子。父皇希望你凡事留一线。”

顾青冥不接他的话茬：“父皇又说错了，太子殿下已是储君，儿臣怎敢与太子争，况且儿臣并无登顶高位的想法。请父皇放心。”

顾雍看他：“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朕希望你可以留他一命。”

顾青冥弯腰行礼：“儿臣不敢。”

顾雍看他半晌，见他软硬不吃，面色不愉的摆了摆手：“下去吧。”说完，便再也不想看见他似的转过身。

“儿臣告退。”顾青冥转身朝外走。唇角挂着压不下去的冷笑，哼，说什么给他的关爱是最多的，其实就是他犯了错不罚，平时不管。知道太子品行不端，说明狗皇帝一直知道他被刺杀被冤枉的是都有太子的手笔，却一直就当没看见。说什么能与太子一争，不就是想拿他震慑震慑太子，就是想看看他是否有那个野心。

哼，老家伙，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这儿谈什么聊斋啊。

顾雍看着顾青冥的身影，面色阴沉，哼，小狐狸，跟朕在这儿装大尾巴狼。若不是知道他什么脾性，还真是要被唬过去了。

哼，臭小子，都是成精不死的妖精，跟谁装小白兔呢。

第15章 顾凝要死了？

青王府

昏迷二十天的顾凝此时躺在床上，不安的皱着眉。

此时顾凝仿佛置身于炼狱，他身处在一处黑暗不见五指的地方，周边循环播放着一张张死去的模糊的人脸。

顾凝皱眉，仔细辨别着，须臾，他认出来了。那些血呼刺啦的脸都是死在他手下的亡魂。其中有前世为了不暴露身份的同事，有无辜受累的平民，有坏事做尽的恶徒还有制作黑化武器的科学家。

除了这些，还有今生他当影卫时杀的人。

抬眼看去，一时间双眼竟看不过来。那些人伸出血呼刺啦的手来抓的衣摆，无数双空洞的眼睛怨毒的盯着他。那些人痛苦的嚎叫，叫的什么顾凝听不清，他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脑袋炸裂一般的痛苦。

对于这些死在他手上的人，顾凝并未觉得自己有如何对不起他们。前世做的那些事，总会有人牺牲，他自己不也因此殒命。

这些人有些是他亲手杀的，有些是因他间接死亡的。他不是个好人，自然不会将这些人的死归结到自己身上。

只不过这些人此起彼伏的嚎叫震的他耳聋头晕。

青王府书房

顾青冥一边抬手写着什么，一边跟顾丰吩咐道：“阿凝还没醒，影卫营争斗大比往后先挪五日。”

顾丰闻声应是，转身退下。

顾青冥又朝面前还在跪着的人吩咐道：“顾章，你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做。御史大夫应该活不了两日，你抓紧去。”

顾章，影卫营四大影卫最后一个影卫。两年前被影首派出办事。昨日方归。

顾章闻言，恭敬的行礼：“是，主子。”顾章起身行礼正欲退下，门外便有人火急火燎的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