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好用才是关键。
她真的冷静了。
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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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她喝掉了半壶莲花白。
这是用荷花酿的,宫廷御酒之一,度数不低。初喝只觉甘醇清香,并没有酒的辛辣,喝了两杯也只是微微醺然。
她记得自己喝完漱口,跑去书房看了一会儿裱好的世界地图,洗漱梳头。
甚至清楚地记得,自己很自觉地上床盖好了被子。
然后,睡着了。
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可在谢玄英的视角下,不是这样的。
他今天没回来吃饭,早早打发人回来说了,道是皇帝有召,估计得吃了晚饭才能回来。
待出宫,果然快要宵禁,回到院子,灯亮着,进屋却不见人。
“夫人喝了两杯酒,已经歇下了。”梅韵道,“灶上备着汤面,爷可要再用些东西?”
谢玄英草草点头,脱下外袍进暖阁,撩开帐子瞧了眼。
她枕着胳膊,双目微阖,唇角紧紧抿着,睡得正香。
一路风雪寒意全消。
谢玄英心中安定,出去吃饭洗漱,顺便问玛瑙:“怎么今日喝了酒?”
“夫人下午就喝了杯米酒。”玛瑙想想,道,“倒不像消愁,还挺高兴的。”
谢玄英颔首,安心加餐。
洗漱后,他拿着灯烛进帐子,刚想吹息,忽然瞥见不对,俯身一瞧,她的眼角正缓缓滑落一滴泪。
谢玄英愕然,伸手去摸,果真指腹上一点湿意。
“丹娘?”他轻轻叫。
她不似平日,略有响动便会迷糊着醒来,仍旧沉沉陷在梦里。
他轻轻叹口气,吹灭蜡烛,睡入被窝。
地炕烧得足,被衾不冷,可掌心贴住她的肌肤,温度明显比他凉些。
谢玄英拥着她好一会儿,犹觉不暖,便像当初在蒙阴时那样,把她纳入自己的衣袍之中。
不出片刻,她似乎觉得热了,小小挣扎了一下,伸出去半只脚。
谢玄英抬腿压住她。
她挣脱不得,不动了。
后半夜。
程丹若体内的酒精被分解掉,人也清醒了,倒是没觉得宿醉头痛,就是热,想上厕所,想喝水。
可整个人好像被裹在一个茧子里,怎么都挣脱不了,害得她不得不睁开眼。
怎么了,地震了,被埋了?
噢,不是。
男人的怀抱,又紧又热。
程丹若出了一身汗,死活没能推开他,怒从心头起,一口咬过去。
他吃痛,迷蒙地醒过来:“丹娘?不哭了。”反而收拢臂膀,将她搂入怀中。
“你才哭。”她说,“松开啊,我要去方便。”
“噢。”
程丹若急匆匆下床上厕所。
出来又觉口渴,点亮蜡烛倒水。
水还是温的,她只喝了半杯,剩下的倒在盆里,拉开抽屉,取出两条干净的棉手巾。一条敷在脸颊上,散一散酒气,另一条擦拭身体。
“丹娘?”她久不回去,谢玄英清醒了,撩开帐子,拉她回来,“外头冷。”
程丹若道:“我不冷,我热。”她忍不住说,“你不要抱我这么紧,真的热。”
谢玄英:“你身上冰冰的。”
“我冬天手脚就是冷的。”她擦完脖颈,还是觉得闷,又去将隔扇细开一道缝,换换空气。
谢玄英吓一跳,赶紧下床,两步揪她回来,顺手把隔扇关紧:“你喝了酒才觉得热,这会儿外面风大得很,受了风寒可怎么了得?”
不容分说,将她塞入锦被,拍拍:“听听,外头风多大。”
程丹若这才注意到,外面的风声确实有些强劲,呼呼有声。
这声音很催眠,她听着听着,眼皮顿时合拢,又睡去了。
谢玄英望着她的睡颜,终究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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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雨如晦。
程丹若才起,就听见玛瑙说:“太太那边传话来,今日不必去请安了。”
婆母比领导体贴。她舒口气,道:“鱼呢?”
“昨天风大,挪茶炉房了。”玛瑙回答。
程丹若立即道:“我去看看。”
鱼是鲫鱼,是柏木专门去鱼市挑的,腮是白色的,符合细菌感染的特征。
因放在茶炉房里,靠近火源,水未结冰,鱼在桶里慢吞吞动着,看起来就很不健康。
程丹若拿来尺,略略量了溃烂的尺寸,这才往里头滴了几滴大蒜素。
有没有效果,就看鱼能不能好了。
下午时分,雨没停,鱼的烂鳃却已转好。
等到次日,程丹若请安回来,更是明显改善,烂的地方已经开始愈合了。
临床实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