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秦灿阳这逆女不知内情,幸灾乐祸地说这是老头子大晚上在外头瞎逛不回家,躲着偷偷亲老婆造成的,弄得初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后她也只能学她三哥的样子,轻叹一声:“算了,亲生的。”
听见她这声念叨的秦松忍俊不禁,还不忘趁机继续几十年如一日的“心理教育”,“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性子,你看,我们和孩子是越走越远,只有我们彼此才是越走越近。”
所以在你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只能是我。
初雪深以为然,两人拉着手去队上长辈们家里串门拜年,在孩子们一声声恭喜发财中笑着给他们发红包糖果零食,也在给长辈们道一声新年好中,迎来92年的开始。
在过完热闹又疲惫的年后,重新回到燕京,秦松动笔,写下计划今年完成的新书:《半生》
“70年的五月,春的潮湿寒腻纠缠不休,迟迟不肯离去,夏日的潮闷已初露端倪......”
自70年后,他的笔下,多了一抹属于春的色彩,无论描述剖析如何压抑的绝境,这一抹春始终存在着。
区别只在于它是明显的,还是隐晦的。
在后来,这些故事的选段出现在课本里,出现在考卷中,这一抹春被许多人解析。
有解析为作者心怀希望的,也有人解析为作者珍爱一生的妻子。
“胡说八道!秦先生绝对不是儿女情长的人!这些专家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希望党才是智障!秦先生明明都在最后一本的个人传记里亲口承认了他那些书里写的70年5月之所以总含有特殊意义,是因为他那时候和他妻子结婚了!”
“笑死,爱情党能不能好好考据?明明秦先生和他妻子结婚是在70年的3月......”
......
论坛里争论不休,至于正确答案是什么?
彼时已经人到晚年的秦灿阳嘴角浮起一抹笑,这是她年轻时每次使坏才会露出的,她对秘书如此吩咐:“你跟张记者说,就说我同意她给我写个人传记了。”
要她说,这两派所谓的理智党和言情党,干脆就该叫“断情绝爱党”和“罗曼蒂克党”,明明人都已经离世那么多年了,这些人还能吵得这么带劲儿。
算了算了,就让她好人做到底,让这群把她爸捧成圣人的读者粉丝好好认识一下她那个疑似恋爱脑的亲爹到底什么样吧。
啧啧啧,也不知道这些人知道她爸几十年如一日在她妈面前强调自己“第一人”位置的幼稚行为后会怎么想。
对了,还有她爸动不动就要找老婆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事,还有五十岁的时候逞强公主抱她妈,结果一不留神闪了腰的往事。
啊,既然说到了闪了老腰,那顺带提及某人不服老偷偷健身锻炼的事,也很正常吧?
想着想着,秦灿阳在温暖的五月阳光下,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不知不觉就椅子上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年轻了好多的爸爸妈妈。
在梦里,重新变成小孩子的秦灿阳迫不及待追上去,大声对着爸爸说:“爸!五月的阳光真的很温暖哎!你和妈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