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颜色好(74)
“这丫头心气儿高,自小立志要嫁得一个样貌才华皆出众的夫君,因此已满了十六岁却还是迟迟未决。”
“皇姑姑……”听得吴皇后如此说,殿下的吴汐柔娇着声音唤了一声,继而满面飞红,含羞不语。
“太妃,您看这汐柔姑娘可算吴家的一颗明珠?”皇上见状转过脸对着李太妃问道。
李太妃点点头,只笑不语。一旁的季意安听得元乐帝夫妇与这吴汐柔的一番对话,又对元乐帝如此问李太妃,心里立刻明了,吴皇后此举并非是为了给在场的众人在除夕助兴,乃是为自己娘家侄女说亲来了,说亲的对像,自然是那“样貌才华皆出众”的皇叔季无疾。
好一个“吴家明珠”,季意安不禁抬眼看了看季无疾,只见他仍是以手支着下巴,眼神有些迷离,脸上看不出喜怒来。难不成是被这颗明珠的舞姿给惊艳到了?季意安心里突然烦躁起来,她很想狠狠地瞪他一眼,可是人家压根就不朝她看,她心里更加闷了。
“如惠,我汐柔表姐果然是出众,连一向清冷的皇叔好像也被她的舞姿迷住了呢!”身边的季彤月低叹一声,扯看季如惠的袖子道。
季如惠半天没吱声,只拿一双眼紧盯着吴汐柔,手指在案底紧捏着手中的帕子,捏得指头泛青也浑然不觉。
季意安将这姐妹俩的一幕看在眼内,然后又抬眼看向殿中,只见那吴汐柔已端着杯子来到李太妃面前,低头乖巧地敬上了酒。
李太妃接过她的酒,又赞了句:“果然是个漂亮的孩子!”
听得李太妃如此赞她,吴汐柔轻笑了一下,然后又拿过侍女盘中的酒杯,婀娜着步子,来到了季无疾的案前,先是仪态万千地行了一个福礼,然后用无比轻柔的嗓音道:“琛皇叔,汐柔敬您一杯酒。”
吴汐柔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皆都心中一惊,继而都存了一份看热闹的心思起来。琛王殿下从不饮酒,这在天遂皇宫众人皆知,连皇帝都特许他以茶代酒,这个吴汐柔直接上前向他敬酒,果真是够胆大够自信。
就在众人都等着吴汐柔被琛王拒绝,然后颜面扫地之时,却是季无疾抬起长眸扫了一眼递至他案前的的酒杯,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抬起袖子,伸出莹润修长的指头,将她手中的那杯酒接了过来,然后抬袖一饮而尽。
众人惊呆了,元乐帝面上也有了一丝愕然,吴皇后则是直接绽开了笑颜。吴汐柔则是轻轻惊呼一声,然后满而飞红,脉脉含情看了季无疾一眼,继而垂首,作娇羞不可方物之状。
一旁的李太妃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面上却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季意安端起自己案前的一大杯御酒全都喝了下去,此刻她很想出去将慕云的碧落剑拿来,然后胡乱砍一气,最好在那吴汐柔的喉咙上划上一剑,她实在讨厌听到她那柔嫩得快要掐出水的声音。
她越想越是气闷,不知不觉竟将案前的一壶御酒给喝去了一半。连那吴汐柔什么时候退了下去她都没注意到。
过了片刻之后,便见季无疾以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很是难受的模样。
“琛弟,你这是怎么了?”元乐帝见状关切地问道。
“皇帝,你这弟弟一向没有酒量,沾酒必醉,想必是刚才的那杯御酒的缘故。请容老身提前退席,带他回宁康宫稍事歇息,醒一醒酒后再着人送他出宫。”李太妃代季无疾答道。
“太妃说的是,不过,夜里寒气大,琛弟去了宁康宫就别再折腾出宫了,今夜就让琛弟陪着太妃在宁康宫守岁好了。”元乐帝语气温煦道。
殿中众人一听元乐帝之言均都心中一震,向来没有成年的男子能在后宫过夜,看来琛王殿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真是不可估量。
李太妃口称谢过皇帝之后,便起身告辞,着内侍扶着季无疾往殿外去了。
李太妃及季无疾离开之后,殿中宴席继续进行,只是席上女子都没有了刚才的那份娇羞悸动之感。座上元乐帝看了一眼季意安,忍不住开口相问:“意安,今晚怎么闷闷的,也不上前来找父皇说话?”
元乐帝原是担心,今夜是除夕之夜,她定是想起了过世的娴妃而心生抑郁之意,故有此问。
季意安听得元乐帝问她,笑着抬头道:“父皇,儿臣并无闷闷不乐,因见皇叔只饮了一杯酒就醉成了那样,一时好奇,便也想试试这御酒究竟有何威力。不过,儿臣刚饮完了这半壶,您看我一点事也没事。由此证明,皇叔的酒量真是令人堪忧啊!”
季意安一边说着一边笑得灿然,元乐帝听见她说喝完了半壶酒,又见她双眼黑亮,两颊酥红,心知她必是醉了。不由得摇头笑道:“傻丫头,这御酒入口虽柔,后劲可是不小,你竟喝下了半壶。你这模样分明也是醉了,还说自己一点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