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安立马瞪了她眼,“住嘴!”
说罢,又一脸温和的看向自己女儿,“你办事为父自然放心。”
沈榆看向听竹,“去库房拿些东西给父亲他们。”
倒是张氏两眼放光,贪婪的扫量这屋子里每个摆设,若不是只有一双手,恨不得全部都搬走才好,不然全给这死丫头一个人多浪费。
“女儿在宫中树敌颇多,每个人都在寻找我的错处,所以父亲母亲在宫外切莫打着我的名头仗势欺人,若是女儿的仇家发现,届时后果不堪设想。”沈榆忽然想起什么一样。
沈敬安连连点头,“我自然知晓,你放心,为父必定不会给你拖后腿。”
张氏则翻了个白眼,那村头的老李仗着自己儿子在县衙当差,平时没少看不起她们家,这回她定要给对方一个厉害瞧瞧,看看对方还如何嚣张。
不多时,听竹就让人搬来了两个箱子,张氏瞧见眼睛都要挪不动,恨不得立马打开看看是什么宝贝,
许是发现那些宫人的眼神,这才有所收敛。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一定要记得你弟弟的事。”张氏忍不住叮嘱一番。
听竹斜了她眼,“离开长青阁,需要给主子跪安。”
听到这话,张氏憋着一口气差点破口大骂,可转念想到儿子的事,只得不情不愿弯腰跪下。
“草民叩谢贵人赏赐。”沈敬安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
沈榆上前将他扶起来,“爹爹要注意身子,平时少喝点酒,那些东西对身子不好。”
望着如此孝顺的女儿,沈敬安心里头十分满意,自然是点头称是,“劳贵人挂心,草民时刻谨记在心。”
眼看着一行人消失在长青阁的门口,沈榆嘴角微微上扬,径直回了内屋,坐在梳妆柜前摘下护甲与繁琐珠钗。
“这些人倒也真会张口。”听竹取出一件宫装。
沈榆眼帘微垂,“虎身犹可近,人毒不堪亲。”
亲情两个字不知道束缚了多少人,若是这行人安安分分在宫外,她们倒可以相安无事,可是他们非要压榨女儿最后一滴血,那就怨不得谁了。
“待会去太医院拿两贴安神药。”
闻言,听竹了然的点点头,“奴婢明白。”
随着长青阁这边没了动静,主殿那边则忙碌不止,随着于尚宫拿着帐册离开,花榕这才躬身进了内殿。
屋里弥漫着果香,德妃还靠坐在榻上翻着册子,似乎看的有些疲倦,不时揉按着额心。
花榕过去接手替她捏着肩,“娘娘不如歇息片刻,这些东西晚些看也行。”
德妃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宫里一天一个变化,如今另一个尚宫之位空悬,必须抓紧把人安插进去,本宫可不想又出什么岔子。”
好似想到什么,她忽然睁开眼,“人走了?”
花榕点点头,“那张氏粗鄙不已,与兰贵人关系不睦,不过兰贵人倒是挺敬重他父亲的,奴婢派人去村子周遭打听过,那张氏对女儿素来不是打就是骂,兰贵人心有芥蒂也正常,他父亲倒是懂规矩,到底是一家人,兰贵人还是心疼父亲,临走时让人带了两大箱子东西。”
德妃端过茶盏喝了口茶,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弱点就行,就不怕掀起什么风浪。”
话是这样说,花榕却眉间微蹙,“兰贵人就是一个小虾米被娘娘牢牢捏在手心,可贤妃却是一头猛虎,时刻都会扑上来咬下您一块肉,不得不防。”
闻言,德妃眼帘微垂,随手放下茶盏,继续翻看着册子。
“刘大人之女进宫了?”她随口问道。
花榕点点头,“玉淑仪早时进宫的,现如今已经在寿康宫了,太后娘娘对其关爱有加,就是不知皇上今晚会不会留宿玉淑仪那。”
听到这,德妃原本平静的神色忽然变的晦涩不明,隐隐透着几分阴沉,终是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为什么!本宫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们!为何皇上宁愿去贤妃那里也不愿意来本宫这!?”
若说那些人年轻,可贤妃也是与自己一起进宫,同样的年纪,那贤妃除开会写字还会什么,长的还不如自己一半出众,凭什么皇上从来不来自己这。
“娘娘莫要动气。”花榕连忙低声道:“您没有子嗣是因为皇上不来,可贤妃不也没有孩子,这时候该急的是她才对,而不是您。”
五指松了又紧,德妃盯着面前的册子久久未曾回神,“如若兰贵人生了孩子,本宫去母留子,你觉得此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