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刚调回京中任职,不知该送何物给皇后娘娘贺寿,所以特意让其嫡女献舞一曲祝寿,不知娘娘可还喜欢?”贤妃目光一转。
皇后微微扬起嘴角,目露欣赏之意,“刘大人有心了。”
说罢,又看向旁边的霍荀,随口问道:“皇上觉得呢?”
第20章 孩子
所有人都下意识侧目而视,心头也随着皇后这句话揪起,谁也不愿意凭空多出一个人来分走皇上的宠爱。
“皇后喜欢就行。”霍荀温声道。
皇后笑而不语,只是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继续落在台下。
倒是此时另一侧响起道平和的声音,“哀家瞧着这姑娘挺讨人喜欢,不若就留在宫里,今后也能陪陪皇后与哀家。”
闻言,德妃不由的眉头微蹙,很快又放松下来,低着头轻抚着华丽冰冷的护甲。
霍荀冲太后点头示意,“母后喜欢那就留下。”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纵然表面风平浪静,可心里头却掀起了风浪,明明皇上不为所动,为何太后又要插上一脚,这刘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太后也替他家女儿铺路。
太后鬓间夹杂些许华发,着一身暗棕色暗纹交领褂裙,纵然额前已有纹路,但依稀可见往日婉约的五官,听到霍荀的话,反倒和蔼的笑了起来,“哀家喜欢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皇上喜欢才行,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总不能整日陪着哀家,那岂不是耽误人家大好年华。”
皇后笑着附和着,好似真的喜欢此人。
霍荀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刘易华博古通今,其女自然不差。”
看着这一幕,绪昭容心口好像被一只大手揪紧,猛地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茭白的五指紧紧攥着杯身,两颊已然泛红。
“主子您别喝了。”宫女立即上前阻拦。
手中的酒杯被抢走,绪昭容刚想说什么,突然一手捂着心口,眉心拧成一团,呼吸仿佛有些不畅。
“绪昭容这是怎么了?”文昭华离她最近,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其他人也都瞧了过来,却见女子面露痛楚,一副病怏怏的捂着心口,配合那双楚楚可怜的秋水剪瞳,宛若西子捧心之态,任谁看了也会心生怜惜。
这种场面其他人早就见怪不怪,对方也就只会装出一副娇娇弱弱楚楚可怜的模样博皇上关注,这才进了一个新人就按耐不住了,也不想想往日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早说让绪昭容不宜饮酒,你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也难怪常年身子不适。”德妃余光一瞥。
然而文昭华和陈妃已经凑了过去,发现绪昭容满头大汗确实很痛苦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的,不由把目光投向皇后,“绪昭容好像确有不适,不如臣妾先扶她下去歇息?”
看了眼软绵绵倒在宫女身上的绪昭容,皇后眉心轻蹙,“先扶去侧殿歇着,再寻个太医看看。”
“是。”陈妃立马让几个宫女将人扶起来。
而就在这时,宴席之中又发出几丝嘈杂,贤妃抬抬手,示意宫女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多时,宫女又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伏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贤妃眼帘微抬,沉默片刻,“先带下去让太医瞧瞧,包括桌上所有东西。”
宫女点点头表示明白,很快就下去平息了骚乱,而原本阮贵人的位置却空了人,只有黎贵人正襟危坐在那,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赵姐姐你的脸怎么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一些人立马朝赵淑容投去视线,却见原本妆容精致的赵淑容,此刻面上通红一片,犹如唱戏里的红脸一样。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赵淑容只是顿了顿,随即从宫女身上拿出小块铜镜,直到看见镜中那张恐怖万分的面孔时,她突然“啊”的一声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其他人也都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今晚是怎么回事,绪昭容不适情有可原,那阮贵人好端端的也晕了过来,现在就连赵淑容也变成这样,难不成是这宫宴上的吃食有问题?
“怎么回事?”皇后忽然问道。
德妃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犹疑,“这得问贤妃姐姐了,莫不是这食材不干净,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吃坏了肚子。”
贤妃依旧面不改色,语气谦和,“是臣妾疏忽,定严查到底,看看是哪个地方出了纰漏。”
虽然都知道不会有人在自己操扮的宫宴上做手脚,可其他人或多或少也不敢再动桌上的吃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只是不多时,只看到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上来,不知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皇后神色有几分异动,紧接着又冲皇上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