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杨院判只告诉他避着日子也能减少有孕的几率,所以那几日他才不动自己,这么一听好像对方待她的确上心。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一事归一事,一旦牵扯到江山社稷,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
也许他是真的有栽培孩子的心,所以明面上从来不表现的多亲近,也是怕给孩子惹来一些不必要的祸端,毕竟母妃已经如此受宠,倘若孩子也如此,那么势必会让不少人眼红忌惮,到时候恐怕就不仅仅是后宫争斗。
他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但对那些夭折的孩子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对于已经出生的来说已经事事周到,应他的话,从不偏颇任何一个儿子。
工作时她会很喜欢这种理智的合作伙伴,能省下不少事,可她不会把工作和感情归为一谈,职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和领导谈恋爱,一旦有了利益牵扯,撕破脸时也是极其难看的。
也许等到有一天老板无法容忍自己继续壮大,那么撕破脸的时候也就到了。
“朕幼时并不理解,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何父皇眼里只有大哥,而视旁人于无物。”
低沉暗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后来才明白,这世间所有一切都是需要靠自己去争,争的到便是自己的,争不到只能头破血流落寞退场。”
“朕那时与二哥常往来,二哥博学多才教会了朕许多东西,最后一课是他被刺客一箭穿心,惨死在朕眼前,也教会了朕这世间任何人都不可信,亲情手足同样如此。”
“渐渐的朕连母后也不敢吐露心声,不知不觉好像已经疏远,可思及过往母后待朕一直尽心尽力,是朕未能尽好一个做儿子的责任。”
低沉的声线蕴藏着些别样的起伏,好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沈榆轻轻靠在男人怀里,一手握着他胳膊,“皇上已经做了该做的一切,太后娘娘在天之灵定能理解您的处境。”
“皇上无须相信臣妾,您只需要相信自己,臣妾会永远在您身边。”
寂寥的夜响起女子轻细而又坚定的声音,令人心神松动。
霍荀轻抚着女子柔顺的青丝,黑暗中目光深邃暗沉,“会吗?”
回答他的是唇上一个温热的触感,臂弯下是柔若无骨的人,好似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他。
“臣妾幼时最大的愿意就是有一件新衣裳,哪怕是麻布所制,臣妾不明白,为何母亲会如此苛待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臣妾偷偷溜出来,那时只觉得幸运,被挑中进了宫,可入宫后方知步步艰难。”
“那时臣妾不甘心,为何干同样的活,臣妾也不觉比旁人差,嬷嬷总是看不惯臣妾,反而提拔了另一个人,只因他有亲戚在别的宫当二等宫女,所以无论臣妾怎么努力怎么拼命也只能在西苑干一些粗活,如果不出意外,一辈子也就只能如此,甚至连出宫的钱也攒不到。”
“所以臣妾卖了祖母给的镯子,终于进了毓宁宫当一个粗使宫女,可是从卖了祖母给的镯子那一刻,臣妾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只有一步步站在高处,才能不被人践踏,最终沦为乱葬岗中一具无人收敛的尸首。”
女子平静的声音中像是再讲述旁人的故事,一字一句下都蕴藏着无尽的苦难险阻,霍荀眼神微动,眸中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色彩。
大手渐渐揽紧了怀里的人,声音低沉,“多高算高?”
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事物,沈榆睁着眼,不由握住身前的大手,“从此不再受人欺凌。”
轻抚着那张柔嫩的小脸,男人眼帘微垂,“有朕在,不会有那一日。”
低头吻住那娇嫩的清甜,他一点一点撬开女子的齿关,逐渐侵蚀掠夺,喉结不断上下滚动,黑瞳中却蕴含着一股无人察觉的情绪。
月朗星稀,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撒了雄黄,就连知了也不在鸣叫。
这回内殿的光依旧亮的很晚,李长禄也是徘徊许久不知该不该敲门,好在里头及时亮了光,他才赶紧让人进去伺候皇上洗漱。
上回差一点就迟了时辰,皇上可从来没有这样过,但皇上宠爱贵妃娘娘,他一个奴才又不好多嘴,不然岂不是在与兰贵妃作对。
待到把人送走后,沈榆并未去长春宫请安,而是让听竹去皇后那里告个假,她感染风寒,这段时日宫务还是交给佟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