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她眼,顺势摸了摸她脑袋,但并未言语一句。
直到屋外忽然响起李长禄的声音,“启禀皇上,邹大人求见。”
不疾不徐喝了口茶,霍荀拿过那个盒子,一边握住那只小手,顺势将人拥进怀里,“朕看见那个陶瓷娃娃,便想到你与朕的公主定也是如此玉雪可爱。”
沈榆忽然仰起头,眼中全是男人的身影,“那若是个皇子呢?”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灼灼,“皇子也好,你与朕势必要有个公主。”
他想看看是否如她一样玉雪聪慧。
女子嘴角噙着一个羞涩的弧度,继而退后两步,行了一个宫礼。
霍荀笑着径直迈出内殿,外头的李长禄连忙递上大氅,又赶紧从宫人手中拿过伞撑在上空,当看到皇上手里的盒子时,立马试探性的接了过来。
“明日戴这个。”
叮嘱了一句,男人便迈入了大雪纷飞的庭院,周遭宫人连忙跪地行礼。
听竹也低眉顺眼跪在那,待銮驾远去,这才推开内殿的门,思及那定是主子给皇上绣的腰带,看起来皇上很喜欢的样子,不过也得看是谁绣的,由此可见皇上对主子的确与旁人不同。
虽说君心难测,可哪怕只要有一点不同就够主子更上一层楼。
进入内殿,只见女子正在看书,宫里日子难熬,可她倒觉得主子每日都格外充实,甚至还远远不够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主子还是要小心眼睛,太医嘱咐您要多休息,您若是觉得乏闷,不如待雪停了奴婢扶您去院子里头走一圈?”
听竹上前小心收拾着茶具,每次只有皇上过来主子才会亲自沏茶,今日也就是佟妃娘娘难得过来一趟,大抵也是想与主子交好一番,彼此都给自己留条后路。
沈榆往外看了一眼,“雪才刚开始,哪有那么容易停。”
“给底下的年节赏赐都发下去了?”她随口一问。
听竹立即点头,“尚宫局以及其他宫都打点了,并未超过佟妃娘娘等人给六宫的赏赐,不会让人挑出错的。”
见她没有说话,听竹收拾好茶具也就慢慢退了下去,若说一开始她还会有所谏言,可如今已经不敢再轻易左右主子的决定,因为她能想到的事情,主子早已想到了前后左右,也就不需要再多言干扰主子思绪。
听竹办事沈榆自然放心,细节决定成败,赏赐并不是越多越好,任何时候也不要想着抢前辈风头,除非自己已经当了领导。
论掌控人心谁能比得上霍荀,这种拉扯哪个人会不当真,可谁要是当真了,那才是自寻死路。
按照医术上的记载,胎息之脉左疾为男,右疾为女,到了月份是可以检测出胎儿性别,但是此事也说不准,旁人都会有偏门的方法来测男女,但对于沈榆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倘若这一胎是女孩也无妨,还可以让她继续稳固根基,也不会引起旁人太多忌惮,但是皇子肯定是要生的,她要的可不是当个一瞬即逝的宠妃,帝王的宠爱都是镜花水月,不如来点实在的更为靠谱。
有个亲生的皇子傍身也就多了条后路,当宠妃哪有当太后舒服,退休后就可以每月领着高额的养老金享受生活,再也不用看老板领导的眼色过日子,不想参股的员工永远不是一个好员工。
没过几日就是太后寿辰,不出她所料,这次仅仅是一场家宴,虽然已经许久未去过寿康宫,可根据以往太后的身体情况,她也知道对方如今怕是难以行走。
尤其是这种气候,有些旧疾落下了便是终身的,纵然医术再高明的太医也只能尽量拖延时日,可每每被这些疼痛折磨的寝食难安,对身心都是一个难以磨灭的伤害,自然而然就病如山倒。
家宴设在寿康宫,乃是佟妃一手操办,许久未出过宫门,外头银装素裹的确格外漂亮,就是寒冷交加,待到寿康宫时,她身上也落满了飘絮。
大殿之中已经陆陆续续坐了不少人,此刻也都齐齐屈身行礼,“嫔妾叩见昭仪娘娘。”
沈榆不急不缓上前欲给佟妃见礼,后者连忙上前扶住她,“妹妹不必多礼,上回还瞧着妹妹清瘦不已,本宫还有些担心,如今倒是圆润不少,果然还是福气养人。”
“这宫里头谁有昭仪娘娘福气大,就连嫔妾也想接一接昭仪娘娘的福气。”赵淑容面露羡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