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一口血喷出来,啪地厥倒在地,动弹不得。
众人咽了口唾沫:“……”
在场诸人修为都差不多,若是其中某个人像方才那个中年男人一样,拼死全力攻来,没有谁有把握能接下那一招,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
谢拾檀五指一动,飞刀尽数转向了中年男人瘫倒的方向。
只是还没投出去,他的手就被压住了,溪兰烬生怕谢拾檀几飞刀就把人戳死了:“小谢,给他留条命,我问问话。”
谢拾檀微拧了下眉,脸色不快,翻手把玩了下那几柄飞刀,白皙优雅的指尖寒光翻飞,溪兰烬瞅着这对比强烈的一幕,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干咳一声,迈步走过去,一脚踩在那个中年男人胸口上,脸色和善:“这位,我和你有过节吗?”
不会是原主的仇家吧?
没有应答。
溪兰烬又问:“你混入我们之中,目的是什么?”
然而那个中年男人只是铁青着脸,瞪着溪兰烬,死死闭着嘴,一言不发。
溪兰烬皱皱眉,心下突然冒出几分怪异,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剩下的那个妇人和少年。
俩人已经忙不迭钻进了之前点出来的人群里,看上去似乎受惊不小,脸色都一片惨白。
他沉吟了下,住嘴不再问,因着那一丝怪异的感觉,没有选择对这个中年男人下杀手,转过头问:“谁有捆仙绳?”
白玉星回过神,立刻撸起袖子,取出捆仙绳凑过来:“我有我有,我帮你捆住他!”
似乎是受创不轻,被捆起来时,中年男人也没反抗,被白玉星捆成了粽子,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地。
其他人也在窃窃私语:“原来是他,方才我就与他分到了一组,真真是后怕,惊得我出了一身白毛汗。”
“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人是何时混进来的?有什么目的?我们怎么都没发现?”
“怎么不直接杀了他,留下来后患无穷啊。”
溪兰烬没搭理那些讨论,思考了下,朝白玉星扬扬下颌:“小白,你负责留在原地看着他。”
又转过头,迅速划分了九块区域:“诸位重新分组去找断剑,我和小谢多找一处。”
听到这个安排,白玉星的脸一下垮了,苦着脸道:“啊?不要啊,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找断剑破阵。”
他才不想和这人留守原地,这人悄无声息就混进来了,可怕得很啊!
在场这么多人里,除了小谢之外,溪兰烬稍微熟悉、能信得过的也就白玉星了。
白玉星胆子是小了点,叫得是大声了点,总体上还是靠谱的,是那种边哭边打的类型,把这人交给白玉星,他比较放心。
两人对视片刻,白玉星擦擦泪眼,期期艾艾的:“那,那好吧,你们要快点回来哦。”
溪兰烬好笑地揉了把他的脑袋:“这片空间就这么大,有事叫我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摸白玉星脑袋时,总觉得背后冷渗渗的。
溪兰烬打了个小小的寒颤,心里轻嘶了声。
小谢摘到的那朵不烬花,他只吃了花苞,没吃茎叶,不会当真没把寒花拔除干净,还有影响吧?
这东西似乎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寻得的,万一秘境里只有这么一株,他岂不是倒霉大发了。
溪兰烬忍住就地打坐内视丹田的冲动,回到谢拾檀身边:“小谢,我们走吧。”
哪知道步子刚抬起来,身边便传来渺渺淡淡的清冷嗓音:“他的头好摸吗?”
溪兰烬的步子陡然一刹:“……?”
幻听了?
内心受到震动太大,溪兰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吱声。
没听到回应,片刻,谢拾檀的嗓音低了一分:“有我的原形好摸吗?”
那肯定是没有的,幼崽小白狼的毛细细绒绒蓬蓬的,可好摸了……
不对,您老在说什么胡话?您是不是喝醉了?!
溪兰烬瞠目结舌,被短短两句话震撼得说不出话,甚至有那么几秒,他怀疑混入人群的不是那个中年男人,而是身边这位。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谢拾檀抿了下唇,脸色愈发不快,闷着脸抬步就走。
溪兰烬在原地纠结了会儿,也没敢追上去说“你好摸你好摸,你手感更好”。
这么冒犯的话,谁敢对他说啊!
小谢问他那两句话,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深意吧?
溪兰烬边冥思苦想着,边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心底深处又不由悄咪咪回忆上次摸到小谢原形的触感。
非要说最后一次的话,似乎是在梦魅编织的梦境里,只是那个梦境中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奶呼呼的幼崽,而是威严神俊的漂亮大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