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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界都在传唱我们的故事(247)

……真不愧是少主!

大夫咽了咽唾沫,两指搭到谢拾檀的手腕上,开始检查。

谢拾檀很不喜外人触碰,皱了下眉,勉强忍着。

溪兰烬抱着双臂,指尖一下一下轻点着手臂,垂眸冷冷盯着谢拾檀。

要不是谢拾檀的伤口没有愈合,又不知道魔祖动了什么手脚,他哪会儿这么耐心,直接给谢拾檀一点颜色看看。

溪兰烬不开口,谢拾檀就更不可能说话,整个寝殿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溪兰烬笑的时候相当亲切,不笑的时候压迫力极强,简直是两个极端,加上谢拾檀,双倍的压力让大夫感觉十分窒息,额头上都开始渗出汗来。

他五百年前也在魔宫当大夫,那时候的溪少主很平易近人的。

怎么今天就这么可怕?

大夫努力探查了半天,斟酌着开口:“谢仙尊的身子似是有点虚弱?”

溪兰烬点了下头,语气很平静:“嗯,直说吧。”

大夫偷偷觑了眼谢拾檀的脸色,眼一闭,直说了:“谢仙尊最近应当是受过重创,气血甚亏,若是再重一点,恐怕就折损根基了,最好少动用损耗灵力的法术,服用修养的丹药,尽快闭关恢复……”

说着说着,大夫有点纳闷起来。

不对啊,他们是魔门的人对吧。

谢仙尊是正道的人对吧。

魔门想要重现荣光,必然是会与正道有所对立的,那谢仙尊是他们的敌人啊。

按照正常情况,他不是应该给谢仙尊下毒么,怎么还变成给谢仙尊检查身体,告诉他如何修养了?

大夫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医者无阵营。

想毕,大夫继续一桩桩地数谢拾檀的身体情况:“灵气损耗巨大,旧伤未愈……”

溪兰烬的手指已经不动了,越听下去,他的脸色越难看,大夫的声音随着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小声,到最后,还是谢拾檀开了口:“出去。”

大夫第一次觉得正道的人说话这么好听,赶紧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只是他脚步还没跨起来,又被溪兰烬叫住了:“等等。”

大夫苦着脸回过身:“少……魔尊还有何吩咐?”

溪兰烬深蹙着眉:“没有其他的了?”

大夫茫然摇头。

大夫检查出来的,都是谢拾檀本身的一身毛病,例如心口的重创,或者违逆天道被天雷轰下的暗伤。

那魔祖临走之前射出的那道血箭造成的伤在哪里?

溪兰烬有些不安。

魔祖当时说的是“把他变成最低贱的血魔”。

血魔这种东西,在魔门几乎无人不知——这是一种低贱的饲魔,有非人之物,也有修士自甘堕落而成,堕成血魔后,时而渴望鲜血,每到发作的时候,血魔的姿态就会变得极为丑陋难看,如没有理智的野兽。

养血魔的饲主只要定期给血魔一点血,便能完全控制住血魔,血魔也会因为得到主人的血,而全身心地臣服于饲主,全然没有自主的意识。

当年溪兰烬刚到魔宫时,跟卓异慢不对付,卓异慢就放言过要把溪兰烬制成他的血魔。

后果是被溪兰烬毫不留情地按着痛打了一顿。

魔祖下的手,连他们都难以找到端倪,溪兰烬深吸一口气,也不难为这个可怜的大夫,摆摆手让他走了,才重新看向谢拾檀。

一想到大夫说的谢拾檀满身的伤病,他就感觉更喘不过来了。

翻旧账是吧,他也会翻。

溪兰烬背在身后的手取出了捆仙绳,磨着牙道:“谢仙尊,真厉害啊,扛着满身毛病还那么威风。”

谢拾檀眸色幽深,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溪魔尊教得好。”

还跟他对呛!

溪兰烬气得原地打转,闷得完全喘不过气,急需找到一个发泄口,让心底压着的火喷薄出来。

但是找不到出口。

把谢拾檀抓起来后怎么做?

怎么才能谢拾檀以后不再做这种事了?

解明沉他还可以骂一顿再打一顿,可是他对谢拾檀下不了手。

他那满身的病痛都是因他而生的。

想到这里,溪兰烬心口一酸,这才恍然发现,他不是在对谢拾檀生气,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恼火,以及对谢拾檀的心疼。

他很想问谢拾檀,为什么要为他付出那么多。

在谢拾檀眼中,他们不是……只是朋友吗?

他会为了朋友做到这个地步吗?

把谢拾檀绑起来,双方冷静冷静不吵架,好好说一说吧。

溪兰烬心想着,准备把手里的捆仙绳亮出来,哪知道捆仙绳还没飞出去,他的身体就先僵住了,被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蒙了一瞬,才后知后觉,谢拾檀把他定住了。

谢拾檀现在修为比他高,都不用捆仙绳就能束缚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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