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的温度太高,溪兰烬只能做点让自己冷静的事。
给谢拾檀扎揪揪。
谢拾檀说话比江浸月靠谱可信得多。
既然谢拾檀是那么看他的,看来他们以前真的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
那和他猜的差不多,当年谢拾檀之所以会杀他,必然有所隐情。
可是这话又不好问出口,他对当年的事,只有一两分的记忆,总不能直接问谢拾檀“那你为什么要杀我”吧?
等溪兰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很顺手地给谢拾檀扎了好几个小揪揪了。
谢拾檀似乎对他背上发生的事没有察觉,稳稳地带着溪兰烬飞去。
溪兰烬心虚地把他背上的几个揪揪拆了,轻咳一声:“方才有件事,我不方便在鬼市里说,现在应当能说了。”
谢拾檀似乎依旧对背上发生的事没有感觉:“嗯?”
“阿嫣最后说的话……”出于当了二十多年普通人的习惯,溪兰烬觉得讲秘密得小声些、靠近点,往前爬了爬,抱住大白狼的脖子,靠在他耳边道,“她遇见的那个人,我在梦里见过。”
说话的时候,他注意到大白狼尖尖的耳尖抖了一下,可能是被他的气息弄得有些痒。
溪兰烬不由有些眼馋。
以前他没少咬萨摩耶儿子的耳朵尖尖,每次被他咬了,狗都会一脸懵逼又委屈地看着他。
好想啃一口……但这可是妄生仙尊哇。
想到谢拾檀化为人形时,那张清冷淡漠的英俊脸庞,那副云间一片月般的出尘身姿,溪兰烬就对自己产生的恶劣想法感到深深的罪恶感。
怎么能想啃人家仙尊的耳朵尖尖呢,简直大逆不道。
谢拾檀的嗓音略沉:“在梦中见过?”
溪兰烬盯着他的耳朵尖尖,努力移开视线:“嗯,在我梦里,那人和我长得一样,叫我哥哥。”
说到这里,溪兰烬有些疑惑:“小谢,我真的有个弟弟吗?”
谢拾檀回答得果断:“没有。”
听出谢拾檀语气中的厌恶,溪兰烬顿了顿,把心里隐隐的猜测说了出来:“小谢,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魔祖?”
谢拾檀安静片刻,嗓音都冷了几分:“嗯。”
明明解决了一些困惑,但溪兰烬反而更一头雾水了。
魔祖不是被他和谢拾檀联手诛杀的吗,那必然是生死大仇吧,既然如此,魔祖怎么还幻化出和他一样的脸,还亲昵地叫他哥哥?
魔祖从万魔渊中苏醒,他曾坠落万魔渊,或许是那时有过牵扯吗?
谢拾檀猜出他的困惑,语气沉了沉:“不要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
“知道啦。”溪兰烬问,“所以魔祖现在是又活过来了吗?”
谢拾檀道:“极有可能,但看目前情况,尚未完全苏醒。”
否则也不会只是几个人偷偷摸摸地暗中动手脚了。
溪兰烬本来很想说“这玩意怎么阴魂不散的,死了还能活”,话到嘴边,想想自己不也又活了,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差点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鬼市里暗中盯着他们的人,和对谢拾檀暗中下手的人是一批,又和魔族沾着关系,这些人暗中捣鼓的事,八成和玄水尊者当初做的事类似。
溪兰烬的手指无意识顺了顺谢拾檀的毛:“药谷那位怎么做,要去抓来逼问吗?”
谢拾檀摇头:“江浸月会盯着。”
喔,放长线钓大鱼啊。
不过,江浸月人呢?
溪兰烬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貌似少了一个人,回头看了一眼,纳闷:“江门主人呢?”
“不必管他。”
“哦。”
溪兰烬应完声,安静下来,盯着他被风吹得微微发颤的耳尖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凑过去张了张嘴,没那个胆子咬下去,轻轻吹了下。
看到谢拾檀的耳尖被吹得抖了抖,便止不住乐起来。
可爱死了。
身下的大狼浑身瞬间僵硬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溪兰烬总觉得这只耳尖变得透着些粉。
谢拾檀的声音都不太稳:“……你做什么?”
溪兰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讪讪地往后爬:“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谢拾檀忍耐着那种细细的痒意,揪住了关键词:“习惯了?”
什么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
既然话都说开了大半,谢拾檀也知道他是谁,那说些以前的事应当也没什么。
反正他又不是夺舍。
溪兰烬干笑着解释:“回来之前,我曾在另一方世界生活过一段时日,养过只萨摩耶……唔,就是和你原形有些相似的大白狗,每天给它梳毛,有时候会忍不住咬它一口,形成习惯了。”
随着他的叙述,周遭的气压似乎有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