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星不敢把自己的照顾表现得太明显,等其他人转过视线了,才压低声音,冲谢熹小小声道:“万一他要是去骚扰你们,你们别怕,跟我说,我帮你们教训他们。”
谢熹:“……”
白玉星早在小谢道友那里习惯了这臭脾气,也不在乎谢熹回不回话,溜溜达达又走了。
溪兰烬当没听到白玉星说的话:“走吧,谢熹,我们再转转。”
可惜能从村民那里打探到的消息有限,村子附近也没什么线索,浪费了一个白日后,众人又回到了暂居的院落里,用完晚饭,各自回屋。
溪兰烬想起另一件事,回头看了眼,果然没发现梁源。
他拉住跟梁源住一屋的人问了一嘴,对方才道:“他身体似乎不太舒服,白日里都在屋里待着呢。”
溪兰烬瞥了眼那屋,点点头,不再询问,跟着谢熹进了屋,才道:“我有种预感,今晚鬼祟应当会有行动。”
谢熹道:“我也觉得。”
俩人都有这种预感,溪兰烬便也不睡觉了——主要是不敢睡,第一晚梦到梦里的男人抱着他不放,第二晚就梦到被咬了一口,今晚再躺下睡觉,他真是不敢想还会发生什么。
更可怕的是,他虽然没看见过梦里的男人长什么样,但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溪兰烬想想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毛病。
他可能是传闻里的魔门少主溪兰烬。
而谢拾檀是亲手杀了他的人。
在这样的关系下,他居然还在梦里幻想谢拾檀!
天哪,他真是变态。
溪兰烬内心忏悔着,忽然听到身边的人问:“不睡会儿吗?”
溪兰烬摇头:“不睡了。”
旁边一阵窸窣,谢熹俊秀的脸忽然贴近了些,注视着他的眼睛:“是睡得不好吗?”
做那种梦,谁睡得好啊。
溪兰烬支吾了下:“做了点噩梦,不太想睡了。”
“噩梦?”谢熹似有不悦地蹙了下眉,又问,“什么样的噩梦?”
……室友,你问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溪兰烬不太高兴地回答:“梦到被狼吃了。”
他这么一回答,谢熹反倒是笑了,不再问什么。
莫名其妙的,有什么好笑的?
溪兰烬纳闷了会儿,不再管他,盘腿打坐。
屋外的夜色渐渐浓厚起来,村子笼罩在薄雾般的夜色里,静得有些出奇,连犬吠声都没有。
就在这样幽寂的夜色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婴孩般的啼哭声。
溪兰烬立刻从打坐中抽回神,和谢熹对视一眼,跳下床:“我们出去看看。”
其他屋的弟子也听到了声音,大多大着胆子走了出来,紧张地吞咽着唾沫,惶惶地四下打量,一时很难分辨出哭声的具体位置。
婴儿的啼哭声近得有些刺耳。
谢熹的眸光不偏不倚,直接落到了对面的屋门上。
溪兰烬也立刻锁定了那间屋子,这整个院子都是折乐门的人,其他人都出来,这屋里的人没出来,很可能出了事。
那东西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现杀了人?
溪兰烬脸色一沉,快步过去,抬脚一脚蹬开了屋门。
这屋里住着三个外门弟子,其中一个倒地吓昏过去,另一个站在床前,浑身僵直,人似乎已经吓傻了。
婴儿的啼哭声还在持续。
溪兰烬飞快扫视一圈,却没看到狐鬼,记起这是梁源那屋,立刻问:“怎么回事,梁源呢?”
站在床边的弟子呆滞地转过来,嘴唇哆嗦:“生、生了……”
“什么?”
那个弟子咽了口唾沫,侧身让开,露出被他挡住的床上的画面,呆呆道:“梁师弟他,生了!”
溪兰烬:“……?”
第38章
这一句话一出,后面赶过来的所有人齐齐脚步一顿,怀疑自己的耳朵。
什么玩意?
谁生了?
溪兰烬和谢熹走在最前面,所以屋里的那个弟子一挪开,他们就先看到了床上的景象。
溪兰烬的眉毛不禁抖了抖。
还真是……生了。
村中客房不算宽敞的床上,梁源仰躺着,下半的身体部分几乎浸在血中,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个白嫩的婴孩已经爬出来了半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卡住了呼吸不畅,婴孩的脸憋得紫红,嘤嘤呜呜哭得厉害,他每动一下,梁源就抽搐般的弹动一下,胸膛浅浅地起伏着,眼瞧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画面当真是诡异至极。
后面赶过来的人也看到了屋里的这一幕,面露惊骇:“这、这是怎么回事?”
“梁师弟怎么了?”
“那个婴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必然有问题……”
“废话,哪有男人生孩子的,这没问题才怪了,还不快上去救救梁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