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熹直接忽略了后半段话,果断摇头:“我不会放手。”
不放手,然后又被渣男戏弄,再次抛弃?
有这么作践自己的吗?
“……”溪兰烬快被恋爱脑气死了,火气一上头,就口不择言,“那你就像个男人一点,把他抓回来弄一顿,打上属于你的标记,把他收拾服帖,让他再也不敢跑!”
谢熹静默了三秒,视线再次死死锁定在他身上,话音重了重:“你觉得这样当真可以?”
溪兰烬话说出去就后悔了,不过看谢熹这么好欺负的样子,估计也做不出这种事,干脆也没把话收回来,继续大声哔哔:“对付渣男,你手软什么?反正你那么喜欢他,总要给自己讨回本吧……当然,我说的是极端情况下,一般不建议这么做。”
谢熹若有所悟,陷入了沉思之中。
溪兰烬虽然单身二十多年,于情情爱爱上一片空白,但看谢熹似乎有了主意的样子,心里也不禁生出了几分自豪和欣慰。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理论上,他还是有点东西的。
俩人嘀咕了一路,回到院子里,休整了会儿。
申时三刻,参加内门选拔的弟子在折乐门山门前的广场上集合。
因为是选拔考试,又有些危险性质,毕竟是要降服魔物,所以除了集合的十几个外门弟子外,还有几个内门弟子以及一位长老,由他们领队,算是监考,也算是来保护这些外门弟子的。
到了广场上,溪兰烬打眼一看,顿感缘分奇妙。
跟过来的几个内门弟子,居然都是熟人。
最扎眼的就是咋呼的白玉星了。
其次就是上次打扫演武场时,在演武场角落偷偷说白玉星的大师兄坏话,还欺负了一顿梁源的那位葛师兄,并着他的几个小跟班。
看到溪兰烬,葛师兄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朝着他一阵冷笑,做了个口型:冤家路窄啊。
溪兰烬本来不欲搭理他,恍惚间看到他身上似有一重黑影,眨了下眼,又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梁源中午回去的时候,又吃了那个丹药,空气中的异香气息浓郁了一分。
是错觉吗?
不对,他总不会接二连三地生出这种错觉。
溪兰烬揉了揉眼睛,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忍不住蹙紧了眉心,开始怀疑是不是身体又冒出了新毛病。
白玉星和葛师兄几人隔得比较远。
他的禁闭令在江浸月的说情之下,解除了一半,不用面壁思过了,但依旧不能随意下山。
还是溪兰烬去问他要外门弟子选拔考试的真题时,他才想起这茬,去江浸月那儿撒娇打滚,求到了领队下山的机会。
在山上待着不许乱跑,简直要了他半条命,能下山呼吸口新鲜空气再好不过了。
不过在过来见到葛师兄几人时,白玉星的好心情就坏了一半。
折乐门总体上是个很团结的门派,师兄姐弟妹之间关系一向很好,但总会有几颗老鼠屎,比如这位葛师兄,一直敌视大师兄,总说些坏话。
这孩子,跟张白纸似的,什么心情都摆在脸上。
溪兰烬瞄一眼白玉星看葛师兄的眼神,就猜出了这俩人关系不大好。
实在是缺心眼,也不知道是怎么顺顺利利长这么大的。
他心下暗暗摇头,装作不认识白玉星的样子,和谢熹一起走到队伍最末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玉星兀自不高兴了会儿,想想能下山玩了,才又开心起来,盯着面前的一群外门弟子猛看,猜测哪个是谈兄的那位朋友。
一群外门弟子被白玉星盯得局促不已,头皮发麻。
领队长老轻咳一声,示意白玉星收着点,肃然开口:“祥宁村近来有妖鬼生乱,据村民提供的线索推测,应当是一群狐鬼,隔两三日就会在夜里出来作乱。今晚我们到了祥宁村,不一定会碰到,所以大概会在那边多待几日。”
这话一出,下面的外门弟子还没露出害怕之色,白玉星先蹦了起来,陷入纠结。
鬼?!
怎么没人和他说是去逮鬼啊?
下山是能自由一阵,可是要去见鬼呢……
领队长老偏头,示意手下的弟子把旁边桌上的东西分发下去:“狐鬼的修为大多在练气期六七层,这是缚鬼瓶,你们一人持一个,抓拿到狐鬼后,可以封入里面,抓到的狐鬼等级越高,缚鬼瓶的颜色会越红,以粉红为最次,浅红为及格,红色为中等,大红为上乘。总之,缚鬼瓶的颜色越红,成绩越上等,通过选拔进入内门的可能也就越大。”
圆溜溜的透明小瓶子发到手上,溪兰烬好奇地打量几眼,突发奇想,偏过头跟谢熹说悄悄话:“你说,要是把传说中的魔祖放里面,得是什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