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说得没错，即便是她们做了过分的事，但终究是他的亲人。

虽然分家了，平日里他们大可以不来往，但若是真的有事了，他还是曾家的长房长孙。

世间安得两全法，在这样的夹缝中，他只希望做的问心无愧，不辜负一心对他的白芸芸，也不辜负他的亲人。

秦老夫人的身子一僵，却是也没再说什么，就着曾毅的手喝了一碗燕窝粥，便说自己乏了，打发曾毅去了秦月的院子里。

等到曾毅走后，秦老夫人也难得的开始反思自己了。

第835章 我错了吗

到了秦月的院子里，小丫鬟说秦月还没有醒，曾毅便细细的问了详细的情况，在院子外面行了个礼，这才离开。

这次秦月受的伤比秦老夫人是要重很多的，她看到台上那杀手飞下来的时候，主动替秦老夫人挡了挡。

而秦老夫人更多的是年纪大了，受了些伤加上受惊吓才晕倒，所以这会儿醒的倒是比秦月要早。

问清楚了之后，曾毅这才准备离开曾府。

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小厮拦了下来：“大少爷，老爷说今天太晚了，已经给您收拾好了房间，您就别回去了。”

曾毅迈出去的脚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也好……”

……

第二日一早，便传来了秦月醒来的消息，曾毅早上去伺候了母亲祖母用早饭，便匆匆离开了。

“行知这么着急是干什么去？去书院么？”秦月虚弱的说道。

“夫人，您忘了，少爷早就不在书院读书了，是咱们让书院拒绝少爷进入的。”秦月身边伺候的刘妈妈道。

秦月怔愣了一下，随后问道：“那他干什么去了，我如今这个样子，他还……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姓白的小丫头去了！”

“行了，刚醒你就这么不消停。”曾恺之走了进来，听到秦月这话便皱起了眉头。

“这一个多月来，这可是你儿子第一次踏进家门，怎么，你是想再把他赶出去么？”

秦月咳了两句，随后叹了口气，带着些埋怨道：“我哪里想赶他，可他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要娶那白家的小丫头……”

“罢了，不要说这个了。”曾恺之摇了摇头道：“你昏迷这几日，可知道这事儿是因为什么闹起来的么？”

“因为什么？”秦月不知道为什么曾恺之突然提起这个，还有些迷糊。

“操纵这件事的，就是你那好侄女秦素素！”曾恺之叹了口气道。

“什么？素素不是死了么？”秦月大惊。

“人家假死脱身，恨上了咱们要报复呢！这就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人品，倒不如行知的眼光了。”

曾恺之虽说有几分不情愿，但还是只能承认道：“他当初就说秦素素心怀不轨，不是个良善之人，可咱们没有一个人信他。”

秦月虽然到现在还不相信，但这话是从曾恺之口中说出来的，也由不得她不信。

她家老爷虽然独断专行，但从来不会说假话骗她。

她颓然的靠在床上，重重的叹了口气：“素素这孩子……”

多的，她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昨日我已经着人打听过了，白家那个叫芸芸的小姑娘，虽然说出身是差了点，但人品德行都还不错……若是行知再提娶她为妻，咱们便允了吧。”

思索再三，曾恺之还是开口说道。

“经过这事儿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强压之下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咱们好好地一家子，日子还是要好好过才成。孩子也大了，就别拧着他来了。”

“可是……”秦月还有些不愿意，被曾恺之打断道：“可是什么？这一个月你儿子的决心你还没看清楚么？”

“昨儿个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手上那扛大包起的茧子已经很厚了，他这是铁了心啊！”

“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和你自己的亲儿子生分了么！”

“家族那边，咱们怎么交代啊！”秦月不只是曾家人，还是秦家人。

曾恺之冷下了脸道：“只要家中的男丁能立起来，家族就会兴旺。联姻不过是锦上添花，再说了，那次了然大师不是说了么，曾秦二家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子嗣更加艰难。”

“你忘了咱们的老二老三老四了么？”

秦月沉默了。

除了曾毅这个老大，后面的三个孩子要么早夭，要么痴傻，只有一个姑娘聪明健康的活下来了。其余妾侍的儿子女儿，却是一个个都活下来了。

或许那了然大师说的是对的。曾秦两家，是不能再继续联姻了。

虽然她也想再给自己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可若不是秦家，对她而言不过就是看不顺眼和更看不顺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