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晕反派黑莲花后+番外(67)
其他人相视一眼,“要抓活的,先让他把东西给弄出来。”于是所有人都掏出自己腰间的武器,只要抓活的,砍断一只手脚,只留下一口气就不算死。
那青年显然也听到了,他分明孤身一人,处在不利的地位,但听了他们的话,心里反而觉得是他们不自量力,比这些人更像恶人似的,他高声向对面挑衅道:“你们不杀我,我可不会给你们留活口。”
双方战斗一触即发。
青翠欲滴的竹林,本该是大片大片赏心悦目的青绿,此时都染上了红色,到处弥漫着腥臭味,土地被染成大块大块的红色。
刀疤青年高傲,自然是有自己高傲的本事在,地上已然倒下了五六人,他还在卖力挥舞着自己身上的弯刀,不留下一丝让人近身包围的缝隙。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当然不会像江湖上的过招会,讲究擂台战。所有人一起蜂拥而上,就是要以多胜少,力求快速降伏自己的敌人。
可刀疤青年再厉害,也不是传说里三头六臂的战神,他砍杀了数人,自己身上也被砍了好几刀,只来得及躲过要害,砍在背上。血殷殷地往外冒,他却仿佛越杀越兴奋似的,眼里染上猩红,体内涌出的血像狂药,让他发了狂,不知疲倦地挥舞着弯刀。
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有些是他自己的,更多的是别人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地狱里来的罗刹,这并非是他的武艺有多高强,而是随着时间推进,他越来越兴奋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煞人,像饿狠了的狼。
不知不觉间,追着他来到竹林的追兵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刀疤青年也终于竭力,几乎快要倒下去了。
装作尸体闷头扎在地上尸堆的瘦猴,终于找到了机会,他悻悻一笑,使出吃奶的劲扒开了压在身上越来越多的尸体,挣扎着从尸堆里爬了出来,掏出腰间藏着的小刀,瞄着他的心窝子,狠狠地就要扎下去。
“噗叽。”刀刺透皮肉的声音。
然而倒下的并非刀疤青年,而是那企图偷袭的瘦猴。
顾如晖从倒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身体上拔出自己用来防身的匕首,上面沾了一层新鲜的血,还有一层凝固的。匕首通体漆黑,刀尖上有细小但锐利的锯齿,看似其貌不扬,实际上是出自名家的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
这时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才缓慢地翻了个身,以仰躺着的姿势睡在鲜红的土地上,他张口想说话,先喷了一口血沫,声音异常粗糙,像是被火熏坏过似的:“我没事...咳咳,你们不用来也行。”
他这话分明就是在逞强,却没有一个人驳他的面子,“知道你武艺高强,但你也不要命啦?”
“我好得很..”刀疤青年嘴硬道,说话的时候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停下战斗后,痛感如报复似地翻了一倍,他压下痛哼,只难自抑地哼哼几声,最终还是住了嘴。
两个人把他抬进一辆运货的马车,宽大的车厢里面没有货物,放着的是草料和几床棉絮,他们一把满身是血的青年放在棉絮上,原本洁白的棉花立马染上了红色,浸满了鲜血,膨大了。
顾如晖制止了想要上前赶车的人,指了指他们身上的衣服:“你们身上都沾了血,怕是不方便。让我来赶车就好。”
他简单地乔装打扮了一番,和甘鲤之前对杜清宴做的那种像是过家家的不同,炭笔均匀地抹黑了脸,又在脸上勾画了新的轮廓,换上了农家的衣服,故意佝偻着背。和从前的自己只有四分像,只有一双清明的眼无法修饰,若不是特别熟悉之人,绝对无法辨认出他。
顾如晖马车赶得很好,仿佛他真的就是个车夫似的,熟练地把马套在车辕里,扬起鞭子,马就牵着车子动了起来。
路上原本是偶然路过有几个贩夫走卒,闻着浓厚的血腥味,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的他们自然知道要避开,还没走进这里的战场,见到尸体,便自觉地绕道走了。
马车走远没多久,乌黑的秃鹫便围聚了上来,在竹林上空低低地盘旋着,有一只领头的秃鹫率先下去,开了这个头,随后一群秃鹫像是得到了许可一般,一齐下去享用自己今日的美食。
马车里,货厢中坐了好几个人。
“你们那边还算顺利?”
问话的是颗粒般的声音,刀疤青年接过水囊,喝了一大口水,要不是身上的伤口还在殷殷向外冒着血,单听说话的饱满程度还以为他没事了。
“那是,不然怎么对得起阮兄引走他们。”身形细长的人乐呵呵地恭维他道。
被叫阮兄的刀疤青年得意地笑笑,一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又呲牙咧嘴,“我就是过得太安逸了,以前走镖的时候什么事没遇到过,好久没有磨自己的刀,钝了,不然就这些三教九流的货色,怎么可能伤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