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晕反派黑莲花后+番外(46)
“我们还能出去么?”甘鲤问道。
“那要看先找来的是谁了。”杜清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在林子里被树枝刮破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山洪看似来势汹汹,他和始作俑者的甘鲤却未受任何伤,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是如此。
又或者说他是特例,那力量始终无法对他产生作用?
“派你来当‘林鱼’的人,就这么急着要你去台州?”杜清宴几乎是用肯定句问出了这句话。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贴近了甘鲤,轻俯下身,好像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听见似的,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微凉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尖上。
“……”甘鲤被他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选择沉默,谁也不知道杜清宴说这句话是不是故意诈她。
杜清宴看着甘鲤被吓得往后弹了一小步,嘴角勾起,笑容恶劣,他扳回了一局,这下她也知道被讨厌的人贴近耳朵说话是个什么滋味了吧。
甘鲤恨恨地咬了咬牙,这小气的黑莲花,肯定是因为自己劈不开柴,所以拿她取乐泄愤。
亏自己还以为他转性了,甘鲤没好气地回道:“快走吧,有饭也不吃,你还想回去吃野果吗?”
“确实,丑果子难吃得很,它的滋味我是不想尝第二遍了。”听她说完话的杜清宴敛了脸上的笑意,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了。
对话戛然而止,短暂的合作已经在心照不宣中结束。
仿佛两人在深山里的遭遇不过是做的一场虚幻的美梦。
*
厨房这块的屋顶并非用茅草而是用碎砖碎瓦搭成的,整间屋子矮小低平,烟囱也砌得不高,更像是在屋顶上挖了一个方形的小洞。
这略显粗糙的烟囱里久违地飘出了一股肉香和米香,大山家的房子在远离村子的靠山口,不知山上的风是否会带着烟囱里的香气与村里其他人家的炊烟会和。
小山扶着娘亲下了床,女人五官端正清秀却形容枯槁,瘦得内陷的颧骨满是病色,虽顽疾缠身,她的脸上却不见许多愁色——这女人原本就长了一张温柔亲切的面孔。
“多吃些肉...”小山娘不咳时,说话声音轻柔平缓,一听便是一个温柔的人。
桌上谁也没动那一小碗腊肉,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进了小山的碗里,几块没放调料晒得干巴巴的腊肉,他仿佛在吃什么珍馐美味,几小口几小口的细细嚼完才咽进肚子里。
夜晚。
甘鲤发现自己是想多了,原来大山不是装傻,他是真没发现她和杜清宴是假扮的夫妻,结果他就麻利地腾出了小山的房间,让两人一起睡在那里。
大山家里就只有这几床铺盖,平日里都要等到大晴天才能当天换洗。甘鲤不可能和一个病人挤一张床,那就只有杜清宴自己主动提出和两兄弟挤挤睡才行。
她一直等着杜清宴主动开口,谁知道杜清宴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硬是没吭声,这一等就等到了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屋里,来不及了。
黑暗中。
天边挂上一轮新月,某位有闲情逸致的人站在窗边,时不时抬头欣赏欣赏挂在天边的明亮,月色迷离,这位赏月人身上也好像笼上了一层薄纱,仿佛下一秒就要奔月而去似的。
而另一位没有雅兴的人,则毫无形象地坐在土炕的一角,甚至还想在炕上打个滚,心中愤愤不平。
敢情黑莲花是在和她熬鹰呢!
自进来开始,杜清宴也不和她讨论床的分配问题,只一个劲往窗外看,等甘鲤稍有松懈,他又若有若无地投来视线。
这不是熬鹰是什么,甘鲤被他盯着简直如坐针毡,几乎要抓狂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23章 问
杜清宴猜到甘鲤会忍不住发问,他低头看着自己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杜清宴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修长无茧,与常年劳作的人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
他开口道:“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吗?”
甘鲤被他绕晕了:它?他?杜清宴指的是什么?
莫非他问的是系统?
没等她回答,杜清宴又自顾自开口道:“往台州这一段路上,只有这附近才有村落。被卷下去的人除去你我,做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若是平安无事,早就顺藤摸瓜找过来了。”
他看了甘鲤一眼,神色晦暗不明:“假设那么多人都落在同一片林子里,定会有人先到这村子里来,就算是不识路,也绝对比我们两人在路上磕磕绊绊快得多。”
“好巧不巧,怎么偏偏就是我和你毫发无伤地落在了一起,渴了有水,饿了有食,困了有地方睡觉,一早醒来还刚好被人捡了回去?”
“捡我们回去的猎户正好住在村中最偏僻的角落里,家里就有可以给我们换的衣物,不用去村子里找人,甚至连烧肉的炊烟都传不到村子里去,全家人脸上还都写着‘好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