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晕反派黑莲花后+番外(138)
但因为熟悉,还是能看出,对方行为里的不自然与刻意,知道对方还在生着气,就连超级大直男的甘爸爸,都知道她们母女吵架了。
甘鲤和杜清宴,好像也是这么个情况。
总算被公子允许出现在甘鲤面前的王斐然骂骂咧咧,一脸的不爽——
他头脑简单,偏又倒霉,引走他的人是陈三。
被他设计,跟着进了一家浴堂的后门,左拐右拐地居然进了女汤,直接被门口几个彪悍的婆子,当作登徒子给打了出来。
要不是王斐然跑得快,说不定现在街上就有他画像的通缉令了。
他神经大条地在他们面前骂了许久。
间接的罪魁祸首甘鲤,同往常那般笑得幸灾乐祸,公子脸上也是一贯的无奈嫌弃表情。
满脑子都是自己冤屈的王斐然,竟然都发现了不对劲,试探着问道:
“你们…吵架了?”
两人的表情都是否认,但王斐然就是觉察出一股不对劲来。
这几天,连他都行事收敛了许多,唯恐不小心成了被无辜牵连的受气包。
王斐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笨蛋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他们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王斐然至今都弄不明白,也不敢试图去弄明白这件事。
公子刚到这地的时候,不是心情还挺好的么?
另一边。
甘鲤毕竟不是杜清宴肚子的蛔虫,他生气了,她也把自己想生气了!
她气自己是个斯德哥尔摩患者,要是她一直都坚定地讨厌他,两人之间那暧昧的小火苗也擦不起来,更不会越燃越旺。
也不会因为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原本一条明了的任务线被扭得七拐八拐的,不管谁赢了,心里也不好过。
不如单纯地来个你死我活,如果她和主角团输了,留在这里回不了家就算了,她也绝不会和杜清宴搅和在一起去。
......
好吧,她还是想回家,甚至更想回家了。
书里的这个朝代太过黑暗,不适合她这个生活在象牙塔还没经受过社会毒打的单纯大学生生活。
她在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甚至是思想教育,在这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她就是个过不了古代贵族生活的普通小市民。
就算她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好了,把一切都告诉杜清宴,钻系统的空子,让主角团走不了主线,但也不伤害他们,抛下一切留在这,和喜欢的那朵黑莲花一起。
开心个几年,随后陷入无穷无尽的后悔之中——
后悔自己当初选择留在这里,再也回不去,过着古代人的生活,依附丈夫而活,永远不能和家里见面。
她绝对会发疯。
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喜欢杜清宴,也许,杜清宴也比她想象中的更喜欢他,但甘鲤知道,自己绝不会幸福。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天平的一边,谁轻谁重,自然知晓。
-
杜清宴最近陷入了一种几近疯魔的状态。
这次,他隐藏地很好,与他朝夕相处、最熟悉他的那个人,顶多也只是会觉得他只不过在生闷气而已。
他一直都睡得很坏,寻回那条鱼后好了一点,随后又彻底反弹得更坏了。
杜清宴作了个梦。
梦见了许多张脸,有熟悉又陌生的娘亲,有父亲,也有年幼的杜镛、杜瑳...还有甘鲤和顾如晖。
面容极美的女人说,他们生下来就不会爱别人,只会爱自己,而他是她血脉的延续,是最得意的作品。
父亲说,他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如果有什么要求,与其假意去追表妹,不如直接同他谈判。
今天替他传话的李大人,尽管委婉,话里话外也能听出这个意思。
年幼的杜镛说,他最讨厌他,从来不和他玩。
长大后的杜镛说,他从来都没把他当作哥哥,从来没有过,他变成这样,他未尝没有责任。
杜瑳说,是二哥自己不愿意让他亲近,才促成了兄弟互相算计。
他淡淡地听着这些人的控诉,只觉得可笑。
到了下一幕,恼人的声音都不见了。
甘鲤一脸崇拜地看着那只臭虫,她和他一起历险,最后在他的目送下,如鱼儿跳入大海般,回家消失不见了。
少年猛地睁开眼,梦境退去,他的心只为最后那一幕怮动——茶褐色眸子的少女,眼角笑弯成了月牙,沐浴着曦光,如星点般消散。
他绝不可能做这样的梦!
前几幕出现的那些人,未尝不是自己心里也有恶,却全将一切怪罪到了他身上。
那臭虫....就算顾如晖同甘鲤一样勉强算是无恶,没有跳出来指责他,却把他的鱼给放跑了。
这梦的前半段与他的意志完全相悖,像是操控到一半,从中间被生生地给扭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