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母对照组不干了[六零](64)
可惜管大鹏没看透这一点,还偏偏拎着从徒弟家里顺来的西凤酒敲开了高厂长的家门。
实木的门板被敲响, 站在一边倒酒的梁福根往外边瞅了瞅, 小声道:“厂长, 师傅, 我看见管大鹏了。”
高厂长正和新来的厨子喝的尽兴,眯着醉眼往外一看,果然是管大鹏:“你出去把人给打发走, 问起来就说我懒得见他。”
“欸,好嘞!”梁福根弓着腰给高厂长和新厨子倒满酒, 转身打开了门。
门外,管大鹏听见声,立刻挂上了讨好的笑容, 看到开门的是自己的前徒弟梁福根后,瞬间就拉长了脸:“怎么是你个小王八羔子, 给我往边上去,我找厂长有事。”
说完,就要扒拉开梁福根往屋里闯。
梁福根紧紧的扒住门边道:“管师傅,咱们高厂长说了,不见您,有什么事要不您还是等开了年厂里复工了再说?”
“我呸!”管大鹏一口浓痰啐到梁福根脸上:“你小子甭给我在这使坏,我当厨子那会儿还没你呢,我就不信了,我给咱们厂干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高厂长能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
梁福根忍着恶心擦掉了脸上的浓痰,好声好气的说道:“管师傅,这话还真不是我编的,高厂长他真不想见您。”
管大鹏拿手指着梁福根的鼻尖道:“一定是你小子在背后使了坏,就你这样的,要是搁在打仗的时候,你就是一奸细一走狗你知道吗?要搁在有皇帝那会儿,你就是一妖言惑众的太监,你小子得不了好!你赶紧给我滚边去,信不信我一酒瓶子砸你头上?”
“管大鹏,你今天敢动梁福根一下试试?”高厂长听着管大鹏在门外的叫喊声,忍无可忍的站了出来。
管大鹏一看是高厂长,立刻端起了笑道:“高厂长,我是来找您喝一杯的,您看,我还专门给带了好酒,这可是我特地买来孝敬您的。”
若是以往,高厂长定然会答应让管大鹏进屋,勉为其难的喝上几口他那不知道放了多久掺了多少水的西凤酒,但是这会儿高厂长已经有了更好的厨子人选,他也不想再给这个一直忤逆自己的傻厨子机会,面上冷漠道:“不用了,管师傅,这好酒还是您自个儿留着吧。”
管大鹏脸色的笑意一僵,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高厂长的脸色:“高厂长,您这是在生我气吗?你也知道我这人轴,把不住自己的嘴,还爱面子,我也不是故意在那么多人面前跟您顶嘴的。要不这样,等复工了,我在咱们厂广播站全场广播跟您道声歉,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行不?”
高厂长打量了管大鹏一眼,笑了:“管大鹏,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鸡贼的人嘛?你看看你,这都快四张了,还打着光棍,外边人都怎么说我的,都说我压榨你这个工厂大厨,这话我可受不了!不过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你都这把年纪了,也是该成家的时候了,我总不能让你到死了都是个童蛋子儿吧?”
“所以我就老着脸去求了人家皮鞋厂的吴厂长,让他把他们厂大厨的爱徒给调到咱们厂来为你分担工作,以后你也甭抱怨我事多,说我天天压榨你让你管着整个后厨了,你就放心的把后厨的事情都交给新来的大厨,赶紧给自个儿找个媳妇热炕,说不准明年年底,我还能吃上你孩子的满月酒。”
管大鹏扒拉了一下头发:“高厂长,您别这样,我知道自己错了,看在我为咱们厂干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您就给我面子,无论如何这红组的活还是交到我手里,行不行?”
管大鹏是难得的说了软话,然而高厂长是不吃这套,他叹了口气道:“你早干嘛去了,要是今儿但凡你态度好点,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说你在厂里干了那么多年,可那都是你分内的活,你连你分内的活都干不好,我作为厂领导找个能耐人来把活给我干利索了,这总不过分吧?”
“我也不是不给你面子,我把小灶和红组都交给了新来的赵大厨,可这白组还是交到了你手里。我就是想着你好歹在咱们厂干了这么多年,这冷不丁的把你给架空了,你那几个徒弟怎么看你啊?我还是为了你着想,特地给你留了点面子,你要是觉得这活你干不了,就跟我说一声,回头你要有什么门路就自己找门路去,我也不强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