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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侯是我未亡人+番外(8)

作者:春山听弦 阅读记录

苏照歌躲在屋檐下,有点犯愁的看着屋檐外的雨幕。她本以为自己只是出来选个首饰,要不了多久,一时手懒就没有拿伞,如今可好,被雨困在这屋檐下面回不去,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

好在连跳了四天,今日休息,不必着急回去登台。苏照歌看雨越下越大,漫过了檐下这一小方地面,忙小心地提起自己的裙摆。

开什么玩笑,新裁的霞影纱石榴裙,连料子带绣活至少得有个五十两,落在雨水里就算是废了。

她一边拎着裙摆一边想自己现在真是太节俭了,从前上千两的裙子,沾了一点儿茶水,说不要就不要了——不对,那次不是自己说不要的,是身边那人说“沾了茶就算洗出来颜色也不鲜亮了,赏人吧。”

浮光锦三百两一匹,也是有价无市,江南每年只供五百匹进宫,寻常市面上是见不到的。她当时对这些也没个成算,只觉得这东西虽然瞧着波光潋滟的好看,却太招摇了,只是那人喜欢这个料子才裁了身裙子,并不以为名贵,后来赏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现在想来真是扼腕叹息!真是太靡费了!现在若是给她这么一身裙子!

也没什么用,贴身裁的裙子不好卖,她也还是不喜欢那个亮料子。

说起来那人也回来了。苏照歌心里想,也不知道在北方过得好不好——不过八成不好吧,那人一身少爷毛病,当年锦衣玉食一天也没开心到哪去,在北方待了十年吃没好吃喝没好喝,能过好才怪了。

然后一不舒服就要作妖——一回京城也不知道搞出了什么动作,朝堂上风云变幻,撸了一大批官员,连带着流风回雪楼收益不好,熟客少了一大堆。

都是钱啊!苏照歌痛心疾首。

苏照歌拎着裙子躲雨,脑子里东想西想,不经意抬头看了前方一眼,心里有些奇怪。

这场雨来的急,街上的行人现在都散的差不多了。如此一来那执伞站在雨中的人便显得格外突出。

执伞的人站在一片雨里,面对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巷子,驻步不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非常重要的问题一样。苏照歌看了那条巷子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值得在大雨中执伞伫立久久凝视的。

她生出些好奇来。

执伞的人站了一会儿就回过了身,苏照歌心里啊了一声。

那伞面将将遮住执伞人的脸。只能看到一头黑发未束,垂在胸前,微微有些湿了——那执伞的人回过身便顿住了,想来是看见她了。

偷看就够失礼的了,还叫人抓住……苏照歌有点不好意思的垂首,回避了那人望过来的视线。

大概等了一会儿,苏照歌约莫着那人应该走了,便再次抬头,不禁一愣。

一把撑开的伞放在她躲雨这个屋檐的尽头,她只需要在檐下走几步就能拿到那把伞,而执伞的人已经不见了。

是看我躲雨所以把伞留给我吗?苏照歌向四方看了一下,谁都没有看到,确定了那人应该是把伞留给她了,可能是怕坏了女子清誉,只是默默留伞走人,并不与她交谈。

还挺君子的。苏照歌把那把伞拾起来。

十七股紫竹伞,伞面上墨痕淡淡,勾了一支婉约的梅。

第5章

往后连续好几天,叶轻舟都感觉自己的精神头不济的很。

自那日在春琴院听曲打了个盹,之后每每入眠总会看到昔年景象,那梦境太真切,时常醒了还不能回神,总要缓上个一时三刻才能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夜里多梦,自然精神就不大足,那天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竟然就这么风寒了起来。这下不管怎样都得回侯府住了。

当朝一品侯又兼太子太傅,深受圣眷,位高权重,眼瞧着是门热灶,各家都想来烧上一烧。

可惜热灶自从回京就没有任何自觉,上朝的时候一副缺眠短觉的要死样子,见着谁了就拱拱手说两句客套话,下了朝溜得比谁都快,谁也逮不住他,就是想给长宁候送送礼,也没那个门路。

叶侯爷性子太野,偏爱锦衣夜游眠花宿柳,一天到晚不着个家,侯府富丽堂皇,可惜只是个摆设,并没有人回去睡觉。而长宁侯也不爱摆什么架子,但凡出门身边一个下人近侍都不带,赤条条来去,脱下官服茫茫迈入人海,谁都找不出来他,连想给身边的仆从贿赂贿赂都下不了手。

是以好不容易生一回病,能确定人就在侯府将养,终于能去套套关系走动走动,各家都有些磨刀霍霍……长宁侯府一时门庭若市。

叶轻舟人在病中——他皮糙肉厚,一点风寒其实并不放在心上。可惜皇帝勒令他在侯府静养不许四处走动,日日派太医来垂问。叶轻舟大概读懂了皇帝的意思,应该是“你最近的荒唐日子我都知道了,都玩出病来了,可老实待着吧,太医就是来监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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