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是我未亡人+番外(17)
人走了。
苏照歌收拾好心情回到楼里,迎面撞上喜气洋洋的兰姨,好像正是要找她,一看到她便笑的花枝招展的迎上来,亲亲热热把上她的手臂:“哎哟我的好姑娘,可真是不简单,快跟兰姨来。”
苏照歌满头雾水,跟着兰姨一路过了花台,迷惑道:“我还要去见顾公子……”
苑兰道:“别想顾公子了,今晚来了个大贵客,砸了大价钱包了你呢!”
苏照歌一惊:“兰姨!”
她脸色一动苑兰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哼笑道:“想什么呢!贵客说只倾慕你的才艺,不求美色,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来兰姨带你看看你的牌子。”
男人说这种话哪里能信!说什么不求美色,到时候他又求了要做这做那也就是嘴皮子一张一合的功夫,她们难道还能拒绝不成!苏照歌气急,一路被兰姨拉拉扯扯往花牌那里拽,她抱怨道:“那您也该和我说一声,他到时候反悔我上哪说去啊?”
苑兰道:“实在是不能拒绝,好姑娘,如果到时候你受了欺负楼里肯定给你讨个说法的……”
苏照歌能信才是有鬼,半响憋出一句:“您快别哄我了……”
正说着就到花牌架下了,苏照歌万分无奈抬头看,随即一愣。
流风回雪楼所有姑娘都有一块自己的木牌,不写名字而只以一种花代替,苏照歌是一支半开的梅,挂在一楼侧面的墙上。流风回雪楼的规矩,若有人包下哪个姑娘就就在那花牌上留一个字,以示名花有主,若只是过夜便把牌子翻过去,以示此花今夜不见人。
但是大多有字的花牌都在卖身的那一侧挂着——琴姬舞姬什么的总归常献艺,包下一个的花费并不比包一个卖身的姑娘少,却只能单独叫姑娘弹支曲子跳个舞喝喝茶什么的,也不能叫人不再献艺,说来很亏,因此几乎没人包不卖身的姑娘。
满墙有字无字的花牌被楼里暖烛红光融融照着,无端端透出几分缱绻暧昧来。苏照歌的花牌安安静静躺在墙上,梅花枝上扣着一个「叶」字。
劲瘦孤绝,潇潇落拓。
兰姨看苏照歌在看到那花牌的瞬间便沉默下来,还以为她是因为只有她一个是以未卖之身被题字而高兴,一揽她的肩膀,喜笑颜开:“长宁侯啊照歌!你算是一步登天了!”
苏照歌仰脸看着那个牌子那个字,多年前的话音穿过时光,轻轻落在她耳边。
“妾身的名字是母亲取的,取意为「不与群芳争绝艳,化工自许寒梅。一枝临晚照歌台。」。妾身读的诗书不多,您要问,现下也只能想起来这一句,您快饶了妾身吧。”
那人淡淡道:“是好名字。”
你竟然还记得。
第9章
但自从那一天后叶轻舟就没再去过流风回雪楼。
王朗喷笑:“你可以啊!之前是谁和我说,对女人没兴趣的?我这才走半个月,你都把人家包下来了!”
王朗去了江南一趟跑货,这才回来没两天。他一回来就想约叶轻舟去看个舞听个曲什么的,结果这叶轻舟倒是洁身自好了,请三次推两次,也总抓不住他人在哪。王朗便只好又约别人去流风回雪楼看舞,结果这一看不得了,大事情,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苏姑娘的花牌上看到了叶侯爷的手书!
简直是太稀奇了。
王朗知道叶轻舟心里一直惦记着他早走的夫人,对旁的女子没什么兴趣。这么长时间来这叶侯爷眠花宿柳,愣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王朗还以为他多正经,原来都是正经给别人看的!这身边一没有人,立刻就偷偷包了个姑娘!
叶轻舟道:“我那是英雄救美。”
他就是听见那个名字冲动了一下,不想叫个随便什么人也能满嘴里瞎叫,看那小姑娘本来也不想去见什么恩客——不对,明明就是这么简单个事,怎么就叫这姓王的说的这么猥琐!
王朗正色:“这京城里每天都有沦落风尘的姑娘,每个都救,你哪救的过来?想想,是不是你说的?”
叶轻舟道:“那姑娘和我夫人同名——”
王朗道:“风俗女子与侯夫人同名,理应避讳。给她改个名是不是就难死你了。”
叶轻舟道:“人家也是好门庭出身,沦落风尘怕是只有父母所赐的名姓是个慰藉,我何必呢——我怎么感觉走到哪里都有人关心我的男女之事,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闲!”
王朗道:“你别说,最近有很多人把帖子都递到我这儿来了,你身居要位,深得圣宠,这个岁数了却是独身一人,朝堂里多少人想结个姻亲?就是他们逮不到你,只能挑你身边的人下手,不只是我,谢缨也不知被烦成什么样呢。难为他竟不上门来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