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之间+番外(46)
他剥好了也不吃,而是放在另一个干净的杯子里。
台上的人唱了多久他就剥了多久,手边堆起满满的瓜子壳,一盘瓜子也慢慢地就快见底了。
就在云烟姑娘快唱完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喧嚣声。
下一秒,几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莽夫冲了进来。
聂槐安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周围的人就跑了个一干二净。
台上的云烟姑娘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而是娓娓唱完了这最后一句戏词,如泣如诉,凄苦难咽。
这最后一个音刚落就响起了拍掌声。
“好!唱得真真是好,真不愧是云烟姑娘!”
说话之人语气充满调笑的意味,尽显轻浮。
聂槐安看不到的是,那叫云烟的姑娘站在戏台上,眼神没有分一丝一毫给这无礼的不速之客,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司珩。
他还在剥瓜子,身边那么吵的动静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而有云烟这眼神,那人的注意力被转开了。
并不显良善的细长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得更小了,正直勾勾地打量司珩。
这样一张脸摆出面无表情时能把孩子吓哭,相由心生的凶恶让人厌恶的同时也会感到恐惧。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孩子,聂槐安是个瞎子,他什么也看不见。
而司珩,他可能觉得看他一眼会脏眼睛,头也不抬地耐心剥完盘子里最后一颗瓜子,然后将一杯干干净净的瓜子仁推到聂槐安手边,“瓜子,吃吧。”
聂槐安发出疑惑不解的声音,“嗯?给我的?”
他知道司珩从坐下就开始剥瓜子,但他以为是他自己在吃,没想到是给他剥的。
“嗯。”司珩顺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他重新倒了杯温茶。
这刘家的少爷大概从出生以来还没遇到过有人敢这么无视他,一瞬间气得眼睛血红,满脸横肉的五官更显狰狞。
他两手扶着桌沿,大吼了一声就被想把桌子掀了。
但滑稽的一幕发生了。
不管这刘家少爷怎么用力,使劲得整张脸憋得通红,桌子都纹丝不动。
聂槐安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吃着司珩给他剥好的瓜子仁,转头问司珩,“他这是怎么了?心跳怎会一下变得这么快?”
司珩饮茶,淡淡道:“不知。”
刘家少爷掀桌不成,反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一身狼狈。
他抖着手指司珩,“上,都给我上,把他给我五花大绑吊起来,少爷我亲自动鞭子。”
话音刚落,他带来的几个莽夫摩拳擦掌上前,一人伸手欲从后扣住司珩肩膀,反被司珩拧断了手。
骨折声清脆得叫人毛骨悚然,那莽夫惨叫了一声,侧身翻倒在地。
其余几人见此情形一时间都不敢再往前走。
刘家少爷大怒,原地跳了几下,气急败坏:“上!都给我一起上!”
几个莽夫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冲上前想摁住司珩。
司珩怕这几个人冲撞到聂槐安,起身用自己方才坐过的凳子砸了离自己最近一人的脑袋。
凳子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聂槐安正坐着喝茶,明显感觉到司珩和自己拉开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过是聂槐安吃两个瓜子仁的时间,地上就躺了一地莽夫。
司珩打人是不会留给他们哀嚎的力气的,于是这些躺在地上的人都是疼得进的气多。
聂槐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刘家少爷在意识到自己带来的人在这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盛怒下被聂槐安的笑刺激得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歇斯底里:“你笑什么臭瞎子?!”
音落的那一瞬间,戏台上穿着大红戏服的云烟姑娘都禁不住一颤。
司珩整个人的气势仅在眨眼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有人能看清他是怎么过去的,等看清楚的时候司珩的手已经牢牢地掐住了刘家少爷的脖子,肥硕的身躯在他面前像拎起一只鸡那么简单。
刘家少爷双脚慢慢离了地,不管他怎么拼命挣扎,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都像铁一样硬。
“等等!”察觉不对的聂槐安没能叫住司珩。
下一秒,清脆的一声‘咔’,带来了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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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脖颈的脆响夺走了刘家少爷的性命。
但在司珩这,仍是掀不起什么波澜。
他的面孔冷若冰霜,丢开刘家少爷的尸体随意得仿佛那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聂槐安站在原地,听见尸体被扔到地上发出的沉闷声响,哑口无言。
司珩转身朝他走去,没有看一眼戏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