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之间+番外(38)
聂槐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我明白了。”
说着他反手牵住司珩的手腕,“我们走,掉头,去找楚筠慎谈谈,他的叔父与混鹏合作了这么久,不可能毫无收获。我也不相信天芳谷的沼泽群只是混鹏单纯的报复,这其中必然有更深的因果,虽然我们现在还没看出来,但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走。”
可惜,他没能拉动司珩。
司珩就像方才的他一样。
因为司珩的不配合,聂槐安又开始生气了,“事要分轻重缓急,我身上这余毒十几年了,就是在我体内再待几年也无妨。你不一样,这毒在你身体里三年了!你撑不了太久!”
司珩安抚他,“你先别急,听我说,楚筠慎如果有办法能找到天青芙蓉他不会来找我。”
“无论如何,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可能,既然能借照月山庄的力量,那为什么不?”
聂槐安此时思考所有的问题都是站在了司珩的立场上,完全在为他考虑为他着想。
司珩的想法却没有因此受到分毫的动摇。
西南将出未出,一人不愿往前,一人不愿回头,两人谁也没办法说服谁。
司珩看了眼天色,默不作声地从袖口里摸出个极小的瓷瓶,拔出瓶口的塞子,放到聂槐安鼻子下。
他只晃了两下,聂槐安身体便软了。
司珩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无害,就是会让你没力气。”
聂槐安没有失去意识,他只感觉自己浑身酸软得使不上一点力气。
“我的事情我自能解决,你不用操心,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替你把身上的余毒解了。”司珩一边说一边替他扫落衣服上沾到的花瓣,妥善整理好怀里的人便将其背在背上,一手拿着竹竿,一步步朝花田外走去。
“这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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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西南的一条山路上。
十余个玄机宫弟子紧紧跟随着一辆能躺七八个人的华贵马车。
这些人都穿着玄机宫的衣服,玄衣手绕白银护腕,腰束浅色扣云纹腰带,袖口上绣着代表了玄机宫的金丝云气纹。
这些金丝云气纹的纹路繁复绚丽,气韵生动,矜贵凛然地盘上了整条手臂,细腻的针线堪堪游至胸口,停得意犹未尽。
作为晟楚江湖首屈一指的门派,玄机宫的财力亦是不容小觑的。
姬乾自从被魏崇英生擒后就被捆住手脚丢在马车角落,身上有好几处不同程度的轻伤,伤口虽然都被处理过,但他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颇为狼狈。
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的姬乾眼神跟刀子似的,一瞬不瞬地瞪着和他在同一辆马车上的魏崇英,恨不得摘了手脚的绳子勒到他脖子上。
魏崇英举止十分优雅地品茶,连一丝余光都没给他,“只要你帮我找到槐安我就放你走。”
姬乾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你说槐安不愿意跟我回去,那你为什么不敢让我见他,让他当面和我说?”魏崇英问。
姬乾转开头,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魏崇英好像看不见他的不配合,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往外抛,“司珩带着他要去做什么?”
姬乾忍了忍,没忍住:“反正不会害他,我想你应该知道在长宁如果不是阿珩救了他,你师弟就没了。”
姬乾的话最后几个字显然狠狠地刺激到了魏崇英,他喝茶的手都微微一颤,随后缓缓放下薄如蝉翼的白玉杯。
“这份恩情玄机宫会还。”
“现在就还吧。”姬乾摇了摇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手腕和脚腕。
魏崇英摇头,“找到槐安我自然会放了你。”
“你是不了解我们宴主,他是整个天底下最我行我素的人,他的行踪,我怎么会知道?你就是再捆我个十年八年,我也说不出他们在哪。”
魏崇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娓娓道:“你不说那我们就慢慢找,找个十年八年,晟楚再大,把地皮都翻一翻不过是时间问题,而我,有的是时间。”
“你怎么会有的是时间?”姬乾挑眉,“聂槐安可跟我说我能跟你讨杯你孩子的满月酒。”
魏崇英显然对此感到很意外,“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姬乾点头。
魏崇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倒是看不出......”
“什么意思?”
“槐安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脾性,他能跟你说这种话至少能说明,他把你当成了朋友。”魏崇英淡淡道。
姬乾又摇了摇手上和脚上捆得死紧的绳索,“这就是你对待你宝贝师弟的朋友的态度?”
魏崇英往茶壶里添了些水,把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倒了重新接了一杯,漫不经心地道:“你应该庆幸,若非槐安表现的种种他不排斥你们,只一件你们带着他到处乱跑,我就是拼着血流成河,也定要你和司珩,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