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之间+番外(19)
许南许北站在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喂药有什么好看的但就是挪不开脚移不开眼。
一碗汤药喂了近一盏茶,司珩把药喂得一滴不剩才把人放回床榻上,顺手把空碗递给许北,又吩咐许南点香。
桌上香炉烟气袅袅,除了司珩外,所有人都出去了。
聂槐安睡得面容恬静,前几日睡梦中都蹙得紧紧的眉头终是彻底舒展开了。
司珩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一炷香后,原本睡得安稳的聂槐安胸腔忽然一动,随即嘴角溢出鲜血。
司珩迅速上前扶起聂槐安,朝房门外喊了一声,“阿乾!”
带着内力的声音传遍了鬼宴据地,所有身在阴山的人都听见了他们宴主的声音。
姬乾人在药庐,听见声音丢下手里的东西,面色凝重地往司珩院子疾步走。
一进门便问:“怎么了?解药不管用?”
司珩已经封住了聂槐安两处穴道,捏住他手腕把脉,眉心蹙得更紧,用指背抹去聂槐安唇角的血迹,把人轻轻放下,“你看着他。”
说罢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姬乾满眼莫名地看着他出去,自己也走到了聂槐安床边给他把脉,混乱的脉象让他表情一下就变了。
七花腐心已解,但聂槐安身上残留的余毒被激起来了。
木魅山鬼听见声都跑来看,院子外站了一排人,看许南许北两兄弟跑进跑出的,而他们连里面躺着的人都没瞧见一眼。
“这是怎么了?得多棘手才能让他们忙成这样?”
“我更想知道里面那个是什么人。”
木魅山鬼里唯二的两个姑娘,双胞胎姐妹狐心和狐灵正踩在一块大石头上,踮脚往里头看。
没过多久司珩去而复返,轻功快得只剩残影,连他人都没看清就见一黑色的身影飞进院子里。
灿鹰摸着下巴啧啧称奇,“这屋里该不会是个绝色大美人吧?”
周围所有人都朝他投去了‘你说的不无道理’的眼神。
灿鹰被他们眼神这么一鼓励,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司珩一进屋,姬乾就把床边的位置让出来,看着他给聂槐安喂了一小粒药丸,疑惑:“你知道他身上的余毒是什么毒?”
司珩喂完药将聂槐安放回床榻,道:“这不是解毒的,只能暂缓毒性。”
“那也得先知道是什么才能缓。”姬乾直直看着他,“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对不对?”
司珩俯身帮聂槐安掖好被子,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才直起身,转头直视姬乾,“是。”
姬乾一直看不出来聂槐安身上的余毒是什么,听见司珩承认自己知道了,连忙追问:“是什么?”
“没有名字,年少时随手制的。”司珩淡淡道。
姬乾愣了一下,“......你制的?”
司珩没说话,默认了。
姬乾深蹙起眉:“聂槐安久居枢阳山,此前从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你怎么给他下的毒?”
司珩看着他:“毒是我制的,但不是我给他下的。”
“他身上的余毒至少十年了。”
“十四年。”司珩说着转头看向床榻上的聂槐安。
在他发现聂槐安身上另一种毒是自己制时,他就想起了那个面容已经模糊不清的孩子。
姬乾努力回想,“十四年......那不就是......你从西北回来的那一年?”
司珩幼年时期都待在西北苦寒之地,直到十一岁才被上一任宴主,也就是他的父亲送回西南。
姬乾那时已经在阴山,听说司珩回来那一路并不容易,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司霁铆足了劲要他死在半道上。
“你制的毒却又不是你下的,那聂槐安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珩沉默了半晌,只给了他四个字,“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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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稿越来越薄了......o(╥﹏╥)o
第13章
聂槐安醒的那日是司珩带他回阴山的第三天。
多日的昏睡让他身体重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每一次呼吸都拉得胸腔闷痛。
他知道自己受伤了,伤得还不轻,意识下沉最严重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连灵魂仿佛都已经离了身体。
但最终,他的死期未至。
“......水。”
干得快冒烟的嗓子让他勉力发出一点极微弱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清楚,但就是有人听见了。
聂槐安感觉自己被人扶坐起来,靠进一个宽厚温热的怀抱。
杯沿抵着自己的唇缝,温水一点点涌了进来。
聂槐安连着喝了五杯水才感觉嗓子舒服一点,还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在感觉自己被重新放置在床上,后脑勺枕着枕头后,聂槐安微微转过头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