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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君(57)

作者:年可 阅读记录

“因为她知晓主子身份。”

“呵,你以为,我会害怕宴朝知道?”吝惟笑了,“我是怕他不知道,想来我露出的马脚也不少,是不是?”

“……那主子……”

“因为爷还要另一个人,为我所用。”

“恕属下愚昧,殿下所言,可是谦王?”

“谦王?那是个什么玩意。”

“……”

“也罢,爷一会还有客人,你自去领罚便好。”

“是。”

贺思今将芡实糕都拿给了訾颜,后者咬了大口鼓着嘴终于不与她赌气,却仍是叮嘱:“吝惟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坏得很,莫说我没提醒你。”

“吝公子话确实有些多。”贺思今应和。

“哪里只是话多?”訾颜瞪眼,“简直是聒噪!”

“是,是聒噪。”

“哎对了,你听说没有,昨夜漱石茶楼走水了。”

“听说了,很是严重,现在如何处理的?”

“具体不清楚,反正茶楼是毁得厉害,哎,可惜了那箜篌姑娘,昨日我们还听她弹曲儿呢,今天就……”訾颜有些吃不香了,“楼里掌柜说,当晚他似是听着楼下声音,恐怕是还进了贼,现下这事情交给朝哥哥去查了。”

“七殿下在查这件事?”

“对呀,”訾颜点头,“你怎么了?”

“无事,訾姐姐若是吃好了,该去南书房啦。”

“吃不下了,想着活生生的一条命呢……”

是呀,活生生的一条命。

贺思今想,无论死的是不是那女子,都是一条命。

这朝堂间的暗涌如斯,拿命堆砌的路何其多。

上一世,贺家不也是么?

天家要人死,自是要死。

她苟全一条命,复仇之路何其艰难。

如今选择宴朝,除却上一世父亲所托,更因她瞧得见那盛宠无双。

可瞧得见,不代表她仍能够对其间过程毫无动容。

终其一生,她没能知晓宴朝想做什么。

可无论他要做什么,她也只能选择他。

无路可选也好,饮鸩止渴也罢,一切都是为了贺家。

今日牺牲的是那女子,其后呢,会不会轮到她?

贺思今逼着自己收起心思,就是轮到,那也是在救下贺家之后。

多思无益。

“殿下,属下陪殿下进去。”

宴朝一眼压下,廿五收回胳膊,嘴上却是坚持:“殿下既然知晓刺杀一事与吝小公子脱不开干系,又何故要以身犯险?”

“这是吝国公府。”少年开口,“你道如何?”

“……”

“让开。”

廿五退了一步。

下一刻,府门打开,吝惟绽着一张笑脸迎出:“表哥殿下?我说今日这喜鹊叫喳喳呢……”

不变的说辞,这人倒是词都不换的。

宴朝拾阶而上:“今日有闲,来讨杯好茶。”

“这个好说,我这啊,好茶好吃的应有尽有的。中羽!去备茶!”

说着,他过来勾了宴朝肩膀:“哎呀,今日刚好我爹娘不在,省得唠叨,你直接去我院里就是。”

“姨母近来身子可好?”

“好得很,来来来。”

廿五立在府门外,左右转了一圈,终究没敢跟进去。

葳蕤院里,吝惟书房,宴朝周了一眼:“少有来你这,倒是不知,你何时开始作画了?”

“画么?”吝惟推了一盏茶过去,“有空就戳几笔,怎么?表哥殿下有兴趣?”

“有一些,前些日子寻着一副那西戎王女的肖像,颇似表弟手笔。”宴朝拣了案上墨迹未干的纸页,“你见过王女?”

“表哥说的王女不会是那漱石茶楼的箜篌琴师吧?好看么,好看的女子,自是要画出来好好欣赏的。”他道。

宴朝不置可否,端了茶盏饮下。

吝惟瞧着他喝茶,忽而笑了,露出一点酒窝:“表哥在外用茶,全不担心?”

“担心下毒?”宴朝问,“你会吗?”

“自是不会,我又不傻。”吝惟往椅背一靠,“你在我院中用了茶出了事,我可不是不想活了?”

宴朝颔首:“近日有些困惑,想问问你。”

“朝堂的事情我可不懂。”

“无关朝堂。”

“表哥请说。”

“此前五皇兄的兵马司抓了一人,此人当街羞辱女子,经查,此人乃是西戎暗探。”

“西戎不是降了?竟然贼心不死?”

“此人乃是战前就入了京的,他手中便有表弟所作之画,此女是西戎出逃王女,故而才有了街头一幕,想来应是想确认王女身份。”

“竟有此事,真是蹊跷。”吝惟,“表哥殿下不会怀疑是我故意将画送给那探子挑事吧?老天作证,这事儿于我何益?我丢了画,也是气极了。”

“无妨,我只想问你,王女此番已死,你觉得,会是谁人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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