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当娶探花郎(82)
“随处走走,便走进了那出使的队伍?好儿子,对干爹说谎,也要寻个像样的借口。”
云枳跌坐在地上,一手拉着他的衣摆,“干爹,枳儿不敢,干爹饶命!”
云天明一手掐住他的脖颈,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又怼在墙上,“真是干爹最近对你管教少了,你是我养大的,这辈子都是我的,若再不听话,你知道的。”
云枳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干爹我再也不敢了,干爹我会听话,我,我……”
云枳被掐着脖子说不出完整的话,云天明将他折磨够了才松开手,云枳又跌倒在地上。
云天明走后,云枳揉了揉脖颈,扶着墙想起身却使不上力气,只好捂着腹部蹲在地上缓一会。
临风一直没走,此刻又绕路过来,云枳看见眼前有人接近,眼神又凌厉起来。临风蹲下身,与他视线一齐,云枳眼里闪过什么,又侧头避开了。
“滚开。”
“我送公公回去。”
“不必,滚。”
临风不与他再费口舌,扶着他起身,云枳不想张扬得人尽皆知,便由着他扶。
第47章 老禽兽
云枳侧头看着临风,“你会看不起我吗?”
临风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让他省些力气,“不会。”
临风此刻才发现,云枳这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皇帝,不是云天明,而是被看不起。而恰巧,他确实是被许多人看不起的,包括云枳他自己。
他想起九殿下,与云枳恰恰相反,九殿下表面唯唯诺诺自轻自贱,可内里却坚韧自强。
而云枳,看起来狠戾张扬,内里却很自卑胆小,许是从小身体缺失,又被云天明侵害才会如此。
临风送他回到房里,想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势,云枳却紧抓着不让。
“好,我不看你,这里有祛瘀化肿的伤药,你自己涂一些。”
临风将药放在他手里便转过身去,云枳拿着小药瓶却迟迟未动。
临风转头看他一眼,“怎么了?不会涂吗?”
云枳将药瓶都捏紧了,“干爹,不让涂药。”
临风转过身看着他,心里涌上一股怒气,“他的话便是圣旨吗!即便是圣旨又如何!”
云枳低着头,被他这一吼,面色有些挂不住,“我不是怕他,但是,不能不听干爹的话,我这条命都是干爹的。”
临风冲过去一把将他按躺在榻上,胡乱扯开他的衣裳,小腹上赫然一块红肿的印迹,不久便会形成淤紫。
云枳扯过被子想挡一挡,他觉得自己本就惹人不耻,再受了伤,更是软弱无用。
临风手掌覆在他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温热的手掌轻轻揉了两下,又抹了药膏用掌心化开后,一点点帮他敷上。
整个过程都轻柔又小心,云枳丝毫不觉得痛苦,可心里却很难受,为什么要被这个人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即便上回自己中药拿他解毒,都没有此次丢脸。
敷完药,云枳将被子一裹背过身去,临风将药瓶放在他枕边,又叮嘱道,“一日早晚,各敷一次,若不敷,我便先替你亲生爹爹教训你。”
云枳没有应声,临风心里还是很疑惑,他不是个沉稳的性子,忍不住还是问出口,“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他明明待你不好。”
“也不是很差。”
临风气得声音都大了一倍,“这还不差!他跟个老禽兽一般待你!”
云枳掀开被子,“你不准对干爹不敬!”
临风有气没处撒,一掌拍在他的屁股上,云枳一脚踢过去,临风稳稳接在怀中。
俩人姿势颇为怪异,临风叹口气放下他,又给他盖上被子,“就是老禽兽。”
“你!罢了,你不懂!”
“哼,我是不懂!哎?云公公,你莫不是对你干爹,也有那个心思吧?”
“放屁!小临子,你嘴里再不干不净,我杀了你!”
“云厂公不过三十多的年纪,也就是将近四十而已,你们父子俩有什么勾当也不稀奇!”
临风突然想起那日,云枳攥着腰带喊着“干爹不要”什么的,那时以为他是年纪小被迫的,可眼下如此维护云天明,也保不齐俩人真的有点什么。
“休要再胡说!干爹也是太监,我,我们能有什么!”
临风越想越气,言语上也更不着边际,“若不是他,谁会教你用那种东西?”
云枳一拳砸在他肩上,临风却没躲,云枳红着眼,本就带着伤痛还被人如此说,心里是又气又委屈,可却什么都不能说。
临风才发觉自己有些过分了,他也不明被自己如何能说出那种话,“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瞧不起你,就是不明白,他那样待你,你还如此忠心。”
“我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唯一记得就是,大雪天自己跪在城楼下,等着有人来买,买回去当小厮当苦力,总有顿饭吃。可是,我又瘦又小,根本没人想花这份冤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