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当娶探花郎(66)
奚羽在下面虽听不清,但能看得见,谢浅被他一只手捏得快断气一般歪在石壁上,脸色通红双眼泛白。
“褚君翼!松开!快松开!”奚羽在下面喊他,可看他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一急,眼一闭,直直往地上倒去。
在摔到地上之前,褚君翼已飞身下来接住了他,“沛沛,沛沛!”
奚羽缓缓睁开眼,偷偷往石山上瞟,褚君翼手掌捂住他的双眼,“不许看他,他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奚羽在他掌下乖乖点头,“你别气了。”
褚君翼叹了口气,只他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心里的气便消了大半,只好抱起怀里这只装晕的小鸟。
褚君翼打横将他从后山抱回来,奚羽有些羞只好把脸转向他怀里,不敢看身后那一桌用早膳的人。
静影为他善后惯了,知道谢浅应该无事,便去后山也把人弄下来,令少主动气的人,他自然也不喜欢,便只把谢浅放在院子里。临风过来帮忙查看一下,脖子上一圈红痕,后脑也肿胀着,真是再晚片刻,这人就该咽气了。
奚羽躺在床上,褚君翼将早膳端进来给他用,一勺勺的清粥给他喂进去,奚羽一小口一小口都喝下了。不禁让褚君翼想起那时奚羽脚上被拴,自己也是这般一口一口给他喂食,真像是在饲养一只漂亮小鸟。
“你若是杀了他,还能走得出西靖吗?”奚羽觉得还是得劝说一下。
“有本事,让他们试试。”褚君翼似是在讲一件很普通的事。
奚羽看着他,问了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
褚君翼给他擦擦嘴,“不重要,我不会害你。”
这点奚羽倒是相信,“那谢浅怎么样了?”
“死不了,还给他留了口气。”
奚羽放心地点点头,褚君翼气也消了,才跟他到院子里看谢浅。此时,谢浅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院子里,褚君翼拿起一杯凉茶朝他脸上泼去。
奚羽想拦没拦住,谢浅睁了睁眼,看见奚羽,便往他身后去,“小羽哥哥,救救我,他要杀了我。”
奚羽拂开他,“二殿下,你若是想让两国水利一事能顺利进行,便收敛一下,不然,我这儿也不欢迎你,西靖能办此事的,恐怕不止二殿下一人。”
谢浅见在奚羽这也讨不到什么好,便退后收敛一些,“好好好,我不闹你了,玩玩嘛!”
三人这才坐下来,褚君翼与奚羽坐在一侧,靠得很近,谢浅在他们对面,三人拿出地形图开始商讨。
如此几日都是如此,只是谢浅不敢再放肆,将水利计划大部分规划好,北玄一行人也该进宫向皇帝告辞了。
启程回北玄那日,谢渊和谢浅两兄弟前来送行,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足,所以双方都是和和气气的。
待褚君翼转身上马行出不远,谢渊驾马又追了上去,“君翼,君翼!”
褚君翼听到自然停下,一旁的奚羽自然跟着停下,谢渊凑近以后,看着他似有犹疑,但还是从身后拿出一柄宝剑递给他。
褚君翼接过来,“这是你那柄?”
“没错,是那柄凌霜剑,你不是喜欢吗?此刻送你,不知晚不晚?”
“可,你如此珍视这柄剑,我如何能夺爱?”
褚君翼知道这是谢渊最爱的兵器,从小便带在身边的,即便个子矮拿不稳,也要带着。
谢渊摇摇头,“再珍视不过是件死物,不及你。”
“好,那我便不多承让,多谢!”
“愿它能日日伴你,护你佑你,一路多珍重,后会有期。”
“珍重,后会有期。”
褚君翼与他拜别,并将那柄剑悬于腰间,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北行。
一路上,奚羽不知朝那剑瞥了多少眼,饶是他自己都未意识到,路过驿站,褚君翼将剑塞到他手里,“殿下帮我拿一会,我去方便一下。”
奚羽愣愣接过剑,瞧着他往远处去了,才细细查看这把剑,甚是轻盈锋利,倒是把好剑,可是也没什么特别的。
褚君翼回来时,剑只被奚羽放在桌上,褚君翼拿过来跟自己的行李放在一处,腰间不再悬挂。
入了北玄境内,褚君翼陪他在淮水逗留一日,贺斯年见事情解决,也没有阻拦。
这一日,可算让奚羽玩痛快了,趁着日暖,还在无人的水边跳下去游了一圈,又是仰着漂,又是小狗刨,可是玩尽兴了。
看着日头快落,也见凉了,便想着上岸,可是在岸边却找不到衣裳,也瞧不见褚君翼,自己虽还穿着里裤,但就这样出来也太失礼。
他试着喊了两声,“褚君翼!褚君翼!喂!福宝!有没有人?”
根本无人应答,奚羽哼了一声,然后往水中沉去,“救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