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当娶探花郎(23)
褚君翼也急得很,一手搂着他,一手帮他探脉,确实很不寻常。
奚羽疼得咬着自己的手臂,褚君翼把他搂过来让他咬着自己的肩膀。
“药,药端给我。”
褚君翼也顾不得,将已经凉掉的药端来给他喂下,但还是很难缓解。
奚羽蜷缩在角落,嘴里咬着被角来抵抗疼痛,褚君翼不知要如何帮他,只能在他身后紧紧抱着他。
褚君翼搂着他轻哼起学来的淮水小调,“露水荷叶珍珠儿现,是奴家痴心肠把线来穿。谁知你水性儿多更变,这边分散了,又向那边圆!没真性的怨家也,随着风儿转。”
褚君翼把几首小调翻来覆去地唱给奚羽听,本就疼得要死的奚羽,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曲,恨不得一口气过去好了。
将近一个时辰,奚羽终于感觉好些了,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浸湿,脸上也没了血色,他费力翻个身,捂住褚君翼的嘴。
“打哪儿学的?”
褚君翼见他好转也松口气,用袖子给他擦擦脸,将湿掉的碎发挽在耳后,看这样子还真是一碰就碎,褚君翼自然而然放缓了动作。
“好听吗?”
“唱的什么,白让你糟蹋了。”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疼成这个样子?不成,我找人来给你瞧瞧。”
奚羽脱掉浸湿的里衣,散落的发丝用一根簪随意竖起,看得褚君翼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偶尔会这样的,太医瞧过,只是体弱带出的病症,不碍事,每每疼上一会便会好些。许是近期服药不规律,所以,今夜疼得比较厉害,像是所有骨头被生生折断一般。”
褚君翼摸摸他的头,“以往便是独自躲在被窝里忍耐吗?”
奚羽点点头,褚君翼把他搂在怀中,“可真会叫人心疼,以后别一个人忍着,沛沛,我,我帮不上你……”
奚羽扯开他的衣领,看着自己咬出的牙印,指尖摩挲两下,“疼吗?”
“我的沛沛,若是能少受些苦……”褚君翼抚上他的脸颊。
“不过是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奚羽贴着他的掌心蹭了蹭。
褚君翼发现他这人身上有太多矛盾点,脆弱又坚强,疏离又热烈,卑微又大胆,好似在破壁残垣下肆意生长出的一株野蔷薇,倔强妖冶、不衰不败。那味道并不明显,却凛冽冲击得很,醉人惑心。
“还有哪里疼,给你揉揉。”
“背上,还有膝盖。”
奚羽趴下来,褚君翼帮他全身的肌肉放松一下,循着穴位和关节帮他揉按,没一会儿,不知道他是累得还是困得,竟那样趴着睡去了。
褚君翼没有因此停下,依然细致轻柔地帮他按,然后再他肩背上轻轻一吻。
天亮后,褚君翼想让他休息一日,可奚羽执意要去上朝,他勉强着起身沐浴换衣。
褚君翼帮他擦干发尾,“是因为我吗?怕我被陛下责罚,所以才要强撑着?”
奚羽没承认,可确实如此,昨日他为了出气在宫门前惹的那一出,若今日再不去上朝,恐怕真的会惹父皇动怒。
六王奚炎那边,因着昨日洋洋护主有功,赏了他一身衣裳,虽然他平日小气,但带在身边的人,还是不能太丢面子。
本来穿着粗布麻衣的洋洋,此刻看起来挺拔俊朗,“啧,来喜啊,这身才衬你,不错不错,像点样子。”
奚炎对他越发满意,没想到顺手捡来的村边小傻子,用处还不少,比府里养的老实话少,身手又快又狠。
洋洋摆摆自己衣襟,笑得憨态可掬,“谢王爷!”
“呵,傻样儿!”奚炎笑笑向皇宫走去。
一条僻静路上,一位着低阶官服的人朝他跪拜,奚炎四周瞧瞧无人,给他个眼色让他起身。
“王爷,下官在蕴情馆置办了一桌,晚间想请您吃酒,王爷可否赏脸?”
“不必,蕴情馆内人多眼杂,你独自寻梦影姑娘,有事与她说即可,有点眼色,莫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那小官员连连称是,提起官袍一溜烟儿走了,洋洋不闻不问,只守在巷口,奚炎看着更加满意。
奚炎与云枳在宫中对上,也是互相没有好脸色,可皇帝偏就命云枳置办寿宴,又命奚炎去办七王入京贺寿的事,两人不免还要有所交集。
隔了一日,晚间奚炎只带洋洋出行,两人低调来到蕴情馆,一楼是听曲喝酒的地方,二楼有多处房间。
洋洋四处打量着,奚炎拍拍他的肩膀,“放松点,喝个花酒而已,小子,没来过这温柔乡吧?”
洋洋尴尬地低着头,奚炎来了兴致,“叫本王言中了吧?莫不是个童子身吧?得,念在你近日表现不错,本王给你找个姑娘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