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当娶探花郎(2)
褚君翼足足高他一个头,低头对他眼带笑意,“当然可以,对了,还未曾请教兄台姓名。”
“我叫奚,额嗯,奚玖。”
褚君翼了然笑笑,心想果真没错!
待奚玖上了马车后,又掀开帘子对他挥手,“褚大哥,你一定会高中的!一路平安!”
褚君翼一副知心大哥的样子,也笑着对奚玖挥手,目送人走远。
待人走远后,身后的静影才开口,“少主,那人当真是九皇子吗?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对这九皇子的荒唐早有耳闻,体弱多病不学无术,贵为皇子,行径却如同市井小民,毫无帝王之气。况且就那长相,像是从义父送来的画像上拓下来的一般,提及姓名,他无法直言,只好谎称奚九,九不正是他的排行吗?如此拙劣的伪装,必然是他九皇子奚羽了。”
静影听少主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好再说什么。
“事成,我们便可为父亲立功,助他完成大业。接下来,便是春闱会试,不容有失。”
“少主才情出众,会试及殿试,一定不成问题,今科状元非少主莫属!”
褚君翼沉默着看了会他,“少见你说这样的话。”
“属下,只是据实所说,属下也愿少主得偿所愿。”
寒夜里,静影额角渗出薄汗,褚君翼没有再说什么向前走去,静影便跟在他身后。
一月后,京师如期举办春闱会试,褚君翼也毫无意外地成为贡士,并取得了会元名次,有了御前殿选的资格。
一时间,京师里传得沸沸扬扬,连中解元、会元,如若殿试上再拔得头筹,那便是连中三元的惊世之才。
朝堂之间也很是期待此次殿试,听闻这奇才不过年十七,比当初中状元时的柳太傅还小一岁,如此便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真是一桩奇事美谈。
四月殿试上,文武百官翘首企盼已久,终于一睹今科才子们的风采,果真国富力强便人杰地灵,瞧着都年轻意气、神采飞扬。
入宫之时,褚君翼不着痕迹地找人,确在人群中寻着那个不起眼的身影,不知是否离得过远,他觉着那人有些不一样了。
他疾步上前一些,与之擦身而过,那人还是低眉颔首,只余光瞥了他一眼。
他还未等细细瞧个清楚,便被内侍官引领着入了另一道宫门,但他记得刚刚那个眼神,疏离戒备,全然不似那晚的单纯热忱。
按会试名次依次排列,褚君翼站在为首中央,宛如文曲仙君下凡,朗目疏眉恣意风流。
古籍经典自不必说,治国之道安邦之策,他也娓娓道来,仿佛听他阐述再枯燥的文究,也动听悦耳起来。
老皇帝也听得眉目舒展,笑意盈盈,就在众人都以为状元已是他囊中之物时,皇帝却在名册上将其钦点为一甲探花。
柳太傅手捧名册也是一愣,但还是按旨宣读,褚君翼心里正得意着,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学子贺齐光,叩谢隆恩,吾皇万岁!”
一旁中了状元的会试第二名,叩谢隆恩时才把褚君翼的魂叫回来,他也跟着一并跪拜,心里万千疑惑正要问出口,便见老皇帝那边站起身走了两步。
“探花郎,你上前来。”
褚君翼走近至殿阶下,皇帝将他上下打量,许是上了年纪眼神不太清明,又迈下两级台阶去看,一时,整个朝堂都摸不着头脑。
老皇帝坐回到龙椅上,满意点点头,“好,好,好一个俊美的探花郎,年岁几何?可曾有婚配?”
褚君翼心想,我研究你国诗书数载,你不问点有用的吗?我是小童子,或是仨娃的爹,又关你何事?
“回陛下,学子褚君翼,年十七,未曾婚配。”
皇帝手掌拍膝,“甚好!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朕便为你指了这门婚事!”
一众大臣眼睛都睁圆了,连一旁的状元贺齐光也投来艳羡目光,皇帝赐婚何等殊荣,想必定是王孙贵女。
褚君翼开始怀疑,就这么昏庸无能的老皇帝,怎么能将北玄治理的国泰民安?自己要勾引的人还没勾到,莫名其妙指婚是哪一出?莫不是事先洞悉了他的来意?
没中状元就罢了,不能连清白之身都失了,他目光寻遍满场找人,皇帝也不管他是何意,又道,“朝歌公主年十六,风华正茂倾国倾城,乃是朕最宠爱之子,探花郎,还不快快谢恩?”
褚君翼满脑子“我谢你祖宗”,然后看到一旁贺齐光灵机一动,“回禀陛下,学子无甚家世,空读几年诗书,有幸得见天颜,已是祖上庇佑。公主金枝玉叶,乃是我北玄之瑰宝,学子实在惶恐。”
“哎,探花郎莫要自轻,朕自知你才情了得,又风姿斐然,乃是驸马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