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探索一个人过往的头盔，能给大脑种植下精神暗示的头盔，成功的案例这么少，大多数人要么死了要么疯了。

蒋印哪敢赌这个概率呢？能撑过数次洗脑的唯独黎真一人。

可是机会就摆在他眼前了，巨大的喜悦远远压倒了清醒的理智，脑海里不断有声音说着：

“带上它。”“带上它。”“带上它，你就能获得永生。”

蒋印直直地接了过来，他咬牙带在了头上，与遗落地球的那一顶几乎一模一样的头盔，58年的过往于一瞬间翻转于脑海，他的脸和胸口同时剧烈起伏，听见了单兵冷酷地播报：

【检测到精神为4，太低了，不符合留存条件，删除“永生”资格。】

“不！！！”

他呐吼着，精神都有几分癫狂，癫狂的神色却在下一秒抹除，连这一份记忆也被暴力抹去了，再抬头时，灯塔国的华裔富豪化身为了一个黄发的青年人，他站在一所宽阔冷硬的工厂门口。

不，这里应该是学校里的工厂，“联邦维修技校”印在他的挂牌上，眼前，一架架机甲的外壳在流水线的操作台上成型，包裹得比防疫员还密不透风的外星人来此，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最后一句话是——

欢迎来到《外太空维修员》。

仿若穿越般的场景，获得年轻躯体的蒋印不知为何感到了恐惧，但随机欣喜冒了上来，他一点没疑惑为什么外星人说的是中文，顺从地带上了头盔——

【检测到精神为4，太低了，可作为维修试验人员，现在执行。】

他被关进了机甲，放在了装有电焊和激光刀的操作台上，尖叫。

《火种源》。

【检测到精神为4，太低了，不符合进化条件，放逐至黑暗地界。】

无光的黑暗、幽深的海洋、诞生机甲的熔炉……

黎真乐此不疲地用星云百强榜版的游戏宣传片折腾仇人，到了第三个就乏了，随便编写了一个“自动程序”，让蒋印在外星游戏版幻境里循环往复地玩游戏。

而在2000年前的蓝星，时间又过去了五天。

灯塔国最好的私立医院，继承了庞大财产的中年女性轻声在蒋印地耳边问了一句：

“爸爸，你还活着吗？”

床上的老年人手指颤抖了一下，挣扎着醒来，仍被困于躯体里，骆晶和旁边的医生仿佛都没有看到这一幕，她擦了擦了眼角的泪水，听着异国医生殷勤地讲解着父亲“植物人”的现状。

“他能感受到外界的变化吗？”

医生顿了顿：“蒋先生是不完全植物状态下的植物人，如果注射了药剂的话，像是N-21号，就能不用感受外界的痛苦。”

骆晶露出了个笑，表示她知道了，接着示意主治医生离开。

主治医生很懂地走了，划去了给蒋先生安排的治疗流程，新任的顶头老板用极快的手段继承集团并扫除了一切障碍，不光揪出集团里的商业间谍，还处理了几个强势的管理。

而自己作为蒋印的主治医生，他的把柄也不知怎么的落在她手里。

不过骆女士很大气，付给医生的工资足够他保持睁眼瞎状态，虽然他很纳闷，自己清理干净的医疗事故是怎么被她找到了证据……

证据来源于总公司的馈赠。

在明明有监控的病房里，骆晶微笑着开口：“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她的耳机里传来机械声：【不客气，真希望未来的时间里我们能合作愉快。】

“当然，我早就把我的一切献给老板，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人工智能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它模拟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主人说，我可以叫小真，我真喜欢这个名字。】

“你好，小真。”

【骆院长？还是骆女士？】

“骆院长吧，”骆晶微笑道，“我也喜欢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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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蓝星建立的第三个人工智能，或许应该说第四个？

菲莉丝、小哎、亚历山大，还有小真。

黎真瞬间感觉自己的蓝星牛逼炸了。

不过制作“小真”的罗纳德·沃特反复跟她强调：“这是弱人工智能，它的模块和运算远远比不上小哎，虽然它性格没有小哎那么大的缺陷。”

小哎撕心裂肺：【蓝星最最狗腿的罗纳德·沃特哎！最最聪慧的主人千万不要被他骗了哎。】

“闭嘴，”黎真先禁言小哎，又问，“有多弱？”

“没办法统计和计算一个星球的数据量，攻击和防御是家用水平，但按照你说的，我给它加强了管理，仿照的是几大财团所用的智能管家，”罗纳德非常难认真，“但蓝星的基础工业水平不行，我做不到给它增添虚拟模块帮忙做游戏，只能给它输入已有的知识，加了一点的学习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