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不就得了吗？”黎朔笑着拍了下他肩，“好了，你可以走了。”

黎臻没留下，他走的很快，黎朔不爽地啧了一声，掏出手机看时间：夜半三更，毁尸灭迹的好时候，他正想把骆晶弄醒，实验室的门嘭得一下被打开——

“——黎朔，我看到好几辆警车，警察都到门口了，”黎臻焦急道，“我们快走！”

黎朔一惊，但手上的速度很快，从院门口到后山的距离有一段，但出入的大门只有正门一扇，实验室的门要想破开肯定会花点动静，他一时间进退不能，毕竟手上还有一个被绑来的骆晶。

而骆晶这时睁开了眼睛：“我知道实验室的密道，你们两个跟我走。”

……

黎真不得不回星际了。

精神归体后，剧痛和眩晕感极其剧烈，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寒，内脏绞痛带来了颤抖，直到庇佑于身……熟悉的暖意令她反复深呼吸缓解，不用检测，也知道自己【精神】掉为了1。

在地球呆的时间太长了，以往只是投放名额，时间不超过15分钟，这一回却呆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有收获吗？有的。有答案吗？有的。有痛苦吗……

身体上的痛苦更多一些，庇护开大了，蓝星意志出声的速度比以往都快了些：【你还好吗？黎真。】

“还好。你救援及时。”

【发生什么了？】

“我找到杀我的人了，”黎真道，“也知道了一些死在我手上的人。”

蓝星意志不明白：【死在你手上的人？】

“嗯，也算是死在我手上吧，应该还挺多的，只是我记不得了，可能是故意让自己忘记的，我猜。”她语气很平静，“但其实我现在知道了这些事，心里也没有任何愧疚。”

记忆屋那些黑色的斑点，应该就是那张实验床上的记忆，在骆晶提起实验室的时候幻觉般地闪现于脑海，心绪却毫无波澜，关仁寅的女儿，她好像有一点印象，睡前关小雨在她隔壁，醒来后，她死了。

黎真猜想自己大概就像孤儿院里的孩子们评价的：一个没感情也得不到回应的洋娃娃。

而静默无言的女孩不哭不笑的时候确实像个洋娃娃，她沉默着等待这颗星球的反应，等了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不等了，球儿说不定都宕机了，等祂组织好语言，黎真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自己就散光了。

不过她必定会除掉这群参与“精神实验”的人，不管这群人有多么伟大的成就。

他们必死无疑。

黎真撑起身体打开植入手机的“蓝星APP”，天眼监控里，骆晶带着两个人走隐藏的密道避开搜寻的警队，以“救回黎真”和黎朔达成协议。

随机黎臻离开，黎朔买了两张飞往国外的机票，和骆晶的继承方案不谋而合……

她转而询问起蓝星意志关于流落蓝星的“头盔”，她的穿越跨越了2000年的时间，空间上到底是同一时空还是平行空间？过去对于此刻到底有没有影响？她的改变会改变蓝星的末日，还是……

“球儿，你知道蓝星有一个狗屁玩意吗？”

地球：【……不要说脏话。】

黎真乖觉地说：“蓝星有一个头盔状的数据检测仪，你知道吗？”

地球懵懵的：【什么检测仪？】

“两千年前，外星人就给你空投了一个检测仪，你有没有印象？”她问，“你再仔细想想，你的记忆里有没有蒋印这个人？”

地球听懂了，祂慢吞吞道：【黎真，人类之于我，其实比细菌灰尘还要渺小，我不会在意有多少人死在你手上，你是我唯一关注的人类，在这片星球上，我是山川湖海，草木虫鱼包括人类在内于我而言都差不多，而且21世纪的人实在太多了……】

“你不用解释这么多，你关注了吗？”

【没有。】蓝星意志努力思考，【但我想起来，在21世纪的中期，科技毫无预兆地迎来大爆炸，很多基础理论突然更替，沿用至今。】

“应该没有…《以蓝星之名》吧。”

【没有。】

黎真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又问：“科技爆炸是从哪个国家开始的？”

她得到了答案，若有所思：“蒋印逃去的国家，真有趣，一个流氓耍高科技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你迎来末日不是巧合。”

就不知道另外一件事情是不是巧合了。

黎真道：“小哎，给我把萨拉·沃特喊来。”

【哎！】

……

萨拉·沃特在凌晨三点被吵死人的人工智障叫醒了，罗纳德自然也醒了，可小哎只喊着：

【星际最最美丽的主人要懒鬼萨拉·沃特去主舰舱见她哎！】

红发女人对“懒鬼”一点没意见，反而得意地看向弟弟，顺便揣上了她的枕头，深更半夜得到应召，她猜测小妹妹肯定是害怕一个人睡觉，哭着要找人陪。萨拉·沃特一路健步如飞，却在开门的那一刻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