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栓猝不及防被林萧给敲倒在地, 她又专敲他脚踝这种怕疼的地方,一时间他还真爬不起来。
同行的人见状赶紧上前拉架,“哎呀, 他开玩笑闹着玩儿的, 别和他一般见识。”
王铁栓也赶紧喊:“对,我逗芳芳玩呢。”
林芳立刻跑到林萧身边, 她没想到姐姐会突然回村,见向来胆小怕事的姐姐竟然挥着棍子给她撑腰, 她心里又惊讶又感动。
林萧扭头看大妹,“他平时总欺负你吗?”
王铁栓立刻喊没有的事儿, 就是逗她玩儿, 其他社员和稀泥的就说一个村的闹着玩儿的, 在大家伙儿眼皮子底下呢没事儿的。
林萧不搭理他们, 只问林芳。
林芳小声道:“起初他瞅着没人的时候说不三不四的,我就躲着他, 他就越来越厉害, 趁我干活不注意就碰我一下碰我一下的,我生气打回去,他就跟人说我凶。后来还故意说打是那啥骂是那啥……”
她害臊不好意思说那话,“有人起哄他就越来越过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欺负我, 我肯定不能被他欺负!”
林萧瞥了一眼那几个和稀泥的,管你们什么心思,敢欺负我家人就不行。
她对林芳道:“走, 去大队告他耍流氓!”
王铁栓立刻变了脸色, “妹儿、妹儿,我真没, 我就是嘴贱逗着玩儿的。”
人群里有说风凉话的,“她不是挺安静一人儿么,现在怎么这么泼?村里人自己开玩笑都开不起,动不动就告状,抚恤粮真是白养他们了。”
立刻有人扯扯她,让她别乱说话,说抚恤粮不是戳人家痛处么?
说风凉话那女人却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我也没说错吧?抚恤粮还有我家一份儿呢。”
大队一个月给林家三十来斤抚恤粮,说是大队给的,大部分不还是自己生产队出?
生产队出,可不就有她家一份?
林苒扯扯林萧,小声告诉她,“他、他嫂子。”
林萧了然,瞪着王铁栓嫂子不客气道:“我爹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和救人牺牲的,是政府承认的烈士,发了烈士证的,大队给抚恤粮也是国家政策,你脸大你去让政府改政策!你眼红就让你男人也死一死,看大队给不给你发抚恤粮!”
王大嫂一听怒了,跳脚,“臭妮子嘴巴这么毒呢?上来就咒人家死?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林萧:“你不用蹦跶,我这就去生产队告你家污蔑国家烈士,欺负烈士家属,对烈士家属耍流氓!看你家男人女人不烂家里的!”
还想娶媳妇找婆家?做你春秋大梦去!
她领着林苒叫上林芳就去本村生产队屋。
王大嫂还不服气,“你打人还有理啦?开句玩笑就打人?我还没听说一个村的有因为开玩笑告状的呢。”
有知道厉害的就提醒她,“人家真要是去告状,那公社民兵连真得来人抓你们调查。”
林萧不管别人怎么劝就领着妹妹去了生产队。
正是下工时分,不少社员在队屋那里找记分员、会计记工分呢,生产队长、生产队支书也扎堆抽旱烟说说春种的行情。
林萧过去问了长辈好,就把王铁栓和王大嫂给告了。
王铁栓耍流氓,王大嫂污蔑烈士,她作为受害人的姐姐和女儿,感情受到很严重的伤害,要求队里对他们严惩。
她嘴皮子利索得很,说得又是报纸上、口号上那一套,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生产队长都听不明白,只有支书、会计这种文化人才懂。
林萧:“支书大爷、队长大爷,你们要是碍于情面不好管,那我就去大队和公社告,保管让王铁栓当个典型给他抓起来送去劳改!”
当年帮她爹处理后事的队干部早几年已经退休,现在是这几年新上来的干部。
她虽然没打过交道,不是很了解,但是王铁栓调戏林芳王大嫂风言风语,队干部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以前肯定懒得管。
几名生产队干部有点懵,以前林萧回乡下都唯唯诺诺的,说话都不敢大声,怎么现在这么泼辣了?
队支书忙道:“孩子呀,别生气,有话好好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们,大队肯定给你们撑腰。”
林萧就让大妹把情况说一下。
不说不知道,这个王铁栓只要上工就找机会骚扰林芳,他倒是也不敢太过分,就是冷不丁拍一下、拽一下、摸一下,像小孩子调皮一样,林芳生气他就说开玩笑呢别生气。
一般情况林芳也不和他一般见识,毕竟他也没真干啥,生气显得自己小气,结果他天天这样她就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