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刚将梅雪嫣放在桌上,梅雪嫣又一个跳跃,跳到了宋溪亭腿间。
梅雪嫣仰起猫猫头,似乖巧地看向宋溪亭,甩了甩橘色的小尾巴。
【宋溪亭你为什么要生气呀?】
【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那你告诉我呀,人长嘴不就是要把事情说清楚吗?】
【不要憋在心里呀。】
梅雪嫣喵喵叫了几声,可惜宋溪亭听不懂,她只能看看自己用行动能不能让宋溪亭领会。
宋溪亭视线缓缓下移,落在正在努力逗他开心的梅雪嫣身上。
梅雪嫣的猫脸还有些鼓鼓的,宋溪亭看了一会,伸出手指戳了戳梅雪嫣的脸颊,好似想戳散什么。
冷着声调道。
“笨。”
【诶哟,胡说什么呢,我才不笨呢。】
不笨,明明自己气得不行,还凑过来哄他。
宋溪亭又戳了两下,似乎想把梅雪嫣鼓起来的气都给戳掉。
不过,戳着戳着似乎把自己心里那团莫名的闷气给戳掉了。
看着把猫眼瞪得大大的梅雪嫣,宋溪亭没来由心情转好了一些,在梅雪嫣要发飙之前,他很机敏地改成了摸梅雪嫣的猫猫头。
转而同梅雪嫣说了一句话。
“本王身体一向康健。”
梅雪嫣歪着猫猫头:?
会很长寿的。
宋溪亭心里淡淡补了一句。
***
又过了几日,梅雪嫣在院子里和几个丫鬟下人们玩躲猫猫时,忽然听到在拐角听到,往这个方向走的齐管家同身边下人在说话。
“王爷,过几日又要独自出去几日,还是如往年一般,不带一个下人,我得多给王爷准备一些暖和的衣裳,也不知王爷是去哪,可别冻着了才是。”
身边年轻的下人似与齐管家有几分相熟,他眉眼闪过些许好奇,压低了声。
“齐…干爹,咱王爷每年这个时候都出去,他会不会在外面…金屋藏娇啊?”
下一刻,年轻下人就“诶哟”了一声,显然是被齐管家打了一下。
“胡说八道,咱们王爷洁身自好,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干爹,洁身自好同这事也不冲突呀。”
“那咱们王爷找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得,作何非得这般隐隐藏藏?”
年轻下人好似想到什么,脸一红,继续道:“干爹,我琢磨吧,咱们王爷可能是有什么癖好?”
当然年轻下人又被打了一下,齐管家叱骂他胡闹,两人慢慢走远,未有注意,旁边雪地里多了一串小小的猫爪印。
……
天将浮白,静王府的朱门缓缓打开,灰衣下人拿着脚凳放在马车跟前,身后的齐管家给宋溪亭系着墨色锦氅。
齐管家看了一眼宋溪亭身后低调到完全看不出来是静王府的马车,同宋溪亭道。
“王爷此行,务要万事小心些。”
宋溪亭微微颔首,他扶住马车,锦靴刚要踏上脚凳,似想起来什么,回头道。
“雪胖胖还在清心斋里睡着?”
昨日,梅雪嫣突然解锁了宋溪亭院子里的新地图,北后院的清心斋,宋溪亭一月中会挑一两次去那边看看烟雨山雾,手谈作画静心。
而清心斋的藏书富余,梅雪嫣看着那些书便走不动道了。
宋溪亭听见了她的心声。
【这么多书,会不会有什么小说,不对,这里叫话本子,来这里这么久,我的人生爱好都快被磨灭了,我可得好好找找话本子看。】
宋溪亭本想说这清心斋没有话本子,但想起早先因为梅雪嫣的心声,他确实寻摸了一批话本子来。
见梅雪嫣想在这留下,宋溪亭也没拦下,只是吩咐下人们守着清心斋四周。
不过,宋溪亭倒是没想到梅雪嫣看话本子竟能看一夜。
齐管家点了点头:“早上老奴去看一次,在清心斋内屋里,裹着小被睡得正香呢。”
清心斋内屋光亮不足,齐管家怕吵着梅雪嫣,也就隔着薄薄的兰草屏风看了一眼,注意到里面有一小撮橘毛,便转身离去,寻思一会等送完宋溪亭后,再去给梅雪嫣准备点吃食送过去。
宋溪亭也是这个意思。
“早上便不用为她准备太辣的吃食,备下一些南瓜粥吧。”
先前因为梅雪嫣积食的事,她被禁了一段时日甜食,他这段时间不在,也就由着她些吧。
齐管家点头称是,顺着宋溪亭的话,将他想给梅雪嫣准备的一日三餐的食谱都同宋溪亭一一交代了一番。
宋溪亭这才踏上了脚凳上了马车。
只是马车约莫行驶到上京城中中段,正是人潮鼎沸的地界儿,早食的各种香味缓缓渗透进马车里。
宋溪亭不重口欲,这些香味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正于车中摆着棋盘,左手执黑棋,右手执白棋,左右手快速在棋盘上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