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柠安(双重生)(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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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给陈知韵擦完药膏后,又用身上的手帕仔细替她擦干三千发丝。陈知韵坐在蒲团上打着哈气,看着窗外朦胧摇晃的火光。
火光越来越近。
“阿爹终于来救我了。”
陈知韵刚说完,门啪嗒一声打开,被关进来两个人后,门啪嗒一声又合上,阿爹和阿兄就被关进来了。
陈知韵看着这一系列开门关门,直接整个人都呆滞了。
“你们……怎么也被关进来了。”此刻,她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思绪了。
阿爹举着袖子擦着额角的汗水,一脸愧疚对陈知韵说:“灿灿啊,阿爹对不住你……你阿娘着实太厉害了。”
陈知韵单手抵着额角,上错了贼船了,直接被一锅端了。就连全家最稳重的阿兄,都一块被关进了祠堂里了。
陈父回到家才懂得的大儿子口中的那句话‘阿娘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是何用意。原来他漏掉了几个词,后面未曾说完的话应是——关祠堂呢。
陈父会想起他刚至家门口,就被自家夫人的嬷嬷请到了祠堂,连自家夫人面都没见着。
“闺女呀,冷不?”陈父还是第一次被关祠堂,虽然祠堂内灯火很足,但是他看着成群的列祖列宗排位,还是觉得阴森森的。
“要不我们认个错,撬锁出去吧。”
陈逾瑾忍不住提醒他:“阿爹,都认错了还撬什么锁。”
“哦也是哦。”陈父一副我刚反应过来的样子,随意坐在蒲团上和陈知韵聊天:“闺女啊你今日可真了不得,听说那采花贼是你抓的,一招打得他落花流水。”
陈知韵被关在这里萌生了困意,说到这个她就不困了。
“可不是嘛!他还敢玩偷袭,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就这样再这样。”她边说边比划着,试图还原当时的场景,一不小心双手握拳扯到了痛处。
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同时引来陈父和陈逾瑾的关心:“怎么了!”
陈知韵装作无事的将手往身后放,强忍着痛说:“没事没事。”
“还说没事,眼中的泪水都快盈出来了。”阿爹压低了声音,收起刚才一副随意的做派,端起了父亲的架子:“把手伸出来。”
陈知韵只好不情不愿地将手伸出来,她的掌心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娇嫩。她是习武之人,虽有上等的药膏擦着养着肌肤,却无法和养在闺中女子的手一样。
“没事,就是我许久没拿剑了,今日不小心伤到了。”
陈知韵试图将手抽回,阿爹板着一张脸神色不悦:“上面的戒尺印都还在,你和我说是剑伤的,你当阿爹真的是靠关系坐上的大理寺少卿吗?”
“是你阿娘打得吗?”
陈父问着陈知韵,陈知韵抿着唇没有回答,但是陈父心中已有答案。他的夫人宋澜到底想做什么,自身出身于将武世家,当初也是她亲手将女儿送到灿灿外祖父那学武的。
灿灿如此恣意成长成人,如今却要她完全摒弃本性去做另外一个人。
陈父将祠堂里的三个蒲团摆好,他自个坐在中间,让一双儿女坐在他的身侧。福满在一旁拿着剪刀剪烛心,小八的金丝笼放在了地上。
他的一双儿女都在看着他,“阿爹觉得你们今晚做的都很好。”
陈知韵抿着的唇松开了。
他正色道:“此恶贼江湖草莽出身,武艺高超,善用迷药和暗器。往往都是夜深人静之时,用轻功翻进深闺中。”灿灿还未出阁且父亲对女儿说这种□□之事,陈父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咳嗽了两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后,说道:“数三年来,犯案数起,要不是通过同一种迷香,官府还不能确定这数起罪案都为同一人所为。光他侵害闺中女子、有夫之妇及幼童足足上百人。”
“我翻看过以往卷轴,卷中记载,官府也曾高价聘女子,设计引诱埋伏捉拿这采花贼。均失败了,后女子不堪受辱,自缢于家中。”
灿灿听到这惊人的数目甚至还有幼童,她忍不住道:“可恶,我知他阴险,却不知他如此畜生。早知如此,我就该下手狠点。”
陈逾瑾只静坐着没说话。
陈父接着道:“经审讯,此人对数年的罪状供认不讳。按照大周律例,诸强女干者,仗一百、流三千里,配远恶州。折伤者,绞。”
“灿灿,所以阿爹说了当时那种情况没有人比你更加合适。你也做的很好,如若是男子,这身武艺在大理寺必然获得重用。这一招引蛇出洞,你是阿爹唯一的闺女,阿爹是不会让你出事的。只是阿爹全算万算没有算到,你竟然会追上来。”
“阿爹只想问你,你追上来的时候,裴公子是不是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