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柠安(双重生)(25)
他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仿佛在说今日吃什么那么平常的话题。
“你!”那名叫孟骄的男子被噎得半响说不出话来,直接甩袖而去。
他的甩袖而去遭受到了陈小五的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娇娇你可真的娇啊,我哥一句话就让你闭嘴。”
陈逾瑾收回拦陈小五的手,低低看了他一眼,“小五,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你。”
陈小五‘哔’地一下闭上嘴,他再怎么没文化也听懂了他四哥所说的意思。
先礼后兵,裴南湛看着前面的陈逾瑾,当日在船舱内他就听过这个声音,如今见到了本人,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勾勒出当初船舱外的画面。
其实他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昨日在茶肆外他也曾见过陈氏兄弟。
陈逾瑾看见站在身后清秀矜贵的贵公子,很巧便是昨日与他遥望见礼的公子,京城裴氏、四海名门、世家大族。
裴氏可是有着上千年文化底蕴的大氏族,其祖上出过不少写进史书、名流千古的功臣。
陈逾瑾上前,作揖赔礼:“今日惊扰了公子的马车,真是对不住了。”
裴南湛伸手扶住了他,“公子不必多礼……”
他的话音未曾说完,那安静的马匹又彻底疯狂,甩开了拴住它的人,踩伤了行人,向陈裴二人奔赴而来。
两人同时默契侧目看向书院门前那发疯的活物,马匹双目通红流下血泪。
裴家和陈家的小厮见状不妙,两人同时出声道:
“公子,接剑。”
“公子,接剑。”
身穿玉白色绣着祥云的陈家儿郎,与身着白蓝色的矜贵裴家儿郎,一人一剑,将马斩于剑下。
马儿瘫在地上,马车毁于一旦。
裴南湛和陈逾瑾走到马儿前。
“睡着了就不疼了。”陈逾瑾蹲下身子去抚摸马儿头上的绒毛,马儿发出低低的嘶鸣声,像是在回应他,随后合上了双眼。
马之前落下的血泪他们都看见了。
裴南湛一眼就发现了马受惊是因为有人用银针,扎进了马的关节骨头处,周围的皮肤还泛着黑色。可想而知,马该有多么疼痛难忍。
没多久后有衙门的人赶到,陈逾瑾和裴南湛站到一旁。
两位剑沾鲜血的少年儿郎,有了第一次正式的相识,他们均双手作揖,以礼相待:
“在下裴南湛。”
“在下陈逾瑾。”
“有幸与君相识。”
……
陈知韵随着阿娘回府后,便跟着阿娘去看望生病的二伯母。二伯母高热已经退去,今日人已经是清醒的。
她见到陈知韵和宋氏来了后,首先开口便是道歉昨日未能去迎接她们回府。大家都知道她并不是有意摆谱,只是真的生病了。
大家都能理解,因此并没有人怪二伯母。
阿娘反倒还安稳了一番二伯母,多年后再相见的两位妯娌交谈,让二伯母的眉间的忧愁倒是少了不少。
两人交谈完,阿娘才想起将灿灿给忽略了。
阿娘重新介绍了一番灿灿,灿灿给二伯母行礼,甜甜唤着二伯母。
二伯母拉着她的手,仔细盯着她看感慨道:“我也一直想给小五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如今瞧见灿灿才知道,小五对妹妹的执念如何而来的。”
“这么水灵又好看的姑娘,弟妹好福气,儿女双全。”二伯母说着便给陈知韵塞了个羊脂玉的镯子,眼眶却红了起来。
陈知韵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收二伯母的见面礼,阿娘忙拿着帕子给二伯母擦眼泪,“圆娘这可哭不得,病中伤身。灿灿去唤二伯母的贴身丫鬟打盆热水来。”
府中自有丫鬟能使唤,阿娘这是让她出去,她和二伯母有话要说。
陈知韵收下二伯母见面礼后便退出去了,在她退出房中的过程中,还隐约听到二伯母的抽泣声;“我想生也无能无力,他个整日不着家的……我连他是生是死都难料……”
她唤了个丫鬟去找二伯母的贴身丫鬟打盆热水,她回望二伯母的屋子,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最终都汇聚成一句:
一个想生不能生,一个想生没人生,一个能生不想生。
这是陈家三房现状,大伯母生三哥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再生,阿娘儿女双全也不愿再生,二叔母膝下虽然有两个哥儿却还想要个孩子,不论是个哥儿还是姐儿。
瞧见阿娘一时半会抽不开身,陈知韵便先回去了,她从苏州带来了不少物件需要重新清点纳册入库整理。再过几日还要和阿娘、钱姨娘去查看京城的铺子、庄子的经营情况。
她一回到院子,福满便迎了上来。
“小姐,老夫人那边来人了,说是给小姐从宫中请的姑姑。”
陈知韵听后眼皮子一跳,她祖母有这个能耐从宫中请到教习姑姑吗?这其中大伯母估计出力不少,毕竟大伯母是户部尚书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