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娇嫁纨绔(77)
直到许爱卿在门口大声喊他们回家吃饭,这才回家。
进了屋,温明曦便发现饭桌边上还坐着一个“熟人”,他们农场的方场长方银河,就住汪副隔壁呢。
方银河不像韩望江那么高大,也不似韩羡骁俊朗,就是一个黑瘦的国字脸中年男人。因为每天都在农场奔波,是农场当之无愧的一级劳模,办公大院早有闻名方场长的革命情怀,风吹日晒的,所以看上去有些像小老头。
果不其然,进屋时,他正在喝韩望江、温名生讨论最近的工作,研究怎么让炕烧得更暖和。
“脱土坯,找石头,烧瓦砖都得讲究,这事儿我们找了不少工人在干。盘火道也是学问,干好了烟囱能省不少煤,等开春建新房子,就能用上……”
韩羡骁一进门,就喊了声“爹”和“爸”,这一喊,直接把温明曦给喊懵了,哪个是爹哪个是爸?这还带分的啊?
心中疑惑不解,不过脸上不显,只甜甜地笑着,喊了声方场长和韩伯伯。
温名生和温明阳都在桌上坐着,几个男的已经开始喝酒了,温明阳手里拿着家里带来的白酒,给三个长辈挨个斟酒。
人太多,屋里支了两张木桌子,并起来当大桌,陆英子和许爱卿张罗着几个小辈上菜,温明娇和温明心进进出出的特别忙,温明雪则在照看两个小孩。
韩羡骁推着温明曦往前走,按着她坐下,自己也大马金刀坐到她旁边,抬手指了指,正式给她介绍,“这是我爹,农场的方场长方银河同志,你们不认识应该也见过。这是我爸,韩望江同志,这是我妈许爱卿同志,都见过了,不用多说。”
温明曦点头轻笑,心想还真是两个公公?
但其实一看过去,就知道韩羡骁不是方银河生的,两人除了性别都是男的,真没有像的地方。
果然方银河开口笑道,“还是我来说,别这小子回头给你胡言乱语。他可不是我生的,我只是他的养父,这才是他亲爹娘。”
“爹就是爸,爸就是爹,没区别。”
韩羡骁说得轻巧,但不知为何,温明曦却敏锐地察觉出,他和韩望江的相处模式,似乎还没有跟方银河这么轻松。
但即使他似乎心里藏着事儿,面上也总能吊儿郎当笑嘻嘻的,温明阳给他递烟,韩羡骁不接,还能开玩笑说,“哪能啊,受不起,得我先给大舅子递烟。”
说着就拿了包烟,按住口子,甩出一根,递给温明阳,去摸火柴盒给他点上,温明阳自然是却之不恭。
温明曦视线在方银河和韩羡骁之间巧妙地来回。
难不成是韩家把他送给方家养的?这就能解释得通了,她思索着,等有机会得找韩羡骁问问,别回头乱说话闹大笑话。
没想到许爱卿倒是个实诚人,等菜全端上来,人都上桌坐齐了,就开始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咱们既然做了亲家,这些事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方银河和温名生一样,当年都是韩望江麾下的战友,不同于温名生如今的儿女双全,方银河如今是孤零零一人在人世间,了无牵挂。
但当年参军时,家里也娶了媳妇,生了个女儿,谁知这一去,就背井离乡快五年,等再回去,家里只剩残瓦断骸。
老母亲没了,妻子带着女儿在战火中跑了,回去时听人说,当年敌人端着枪在背后追,专抢村里的年轻妇女,先□□后杀……
应该也是凶多吉少了。
打仗时,吃草根断了腿都咬着牙没哭,可回到村里,看到这景象,方银河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跪在老屋前哭得天昏地暗晕了过去。
一家老小三口人,死了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当年参军,大是想卫国,小是想保小家,谁知回来时,什么都烧成灰了。
韩望江知道这事儿后,当即就拍板要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送给他养。
方银河起先不同意,后来实在拗不过,便商讨两家一起养着,将来临老有人送终,但孩子还必须是韩家的姓,不然他良心过不去。
……
事情其实很简单,左右不过一句话就能概括。但温明曦却觉得这短短一句话特别沉重,是后世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看再多战争片也想象体会不到的沉重。
她知道这个年代的孩子,有不少在父母眼里,就是华国的公共财产,像这样这家生多了,送给这家养,送给那家养再寻常不过。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有些隐隐的酸涩,为了韩羡骁……尽管他的脸看起来毫无情绪,好像没有听见许爱卿说的话一样。
这故事说完,两家的关系好似突然拉近了不少。
韩望江轻咳了一声,笑问:“你俩的事我们两家老的也商谈得差不多了,你们两个小年轻,有没有什么想法。”好不容易等到能把爱妻带回去的日子,今天韩望江的情绪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