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竟对我死心塌地+番外(94)
却又忽觉金风玉竹一愣,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莫不是又有什么突发情况了?
李汀南费力地掀开眼皮,只瞧见一抹藏蓝色,登时又紧张了起来,待视线触及他腰间挂着的一柄雕有麒麟图案的骨扇时,才将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
原来是苏宇。
之后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落入一个满是松木香的怀抱中。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时,窗外已是明月高悬。
望着随着夜风不停晃动的藕粉色床幔,李汀南心中鼓声阵阵,抬起手便掀开被子,作势要从床上直起身来,却被掌心的刺痛制止了动作。
看着手心又渗出几滴血珠的月牙状伤口,李汀南思索了几秒,才找回了自己离家出走的记忆。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仁寿宫的春粉殿内,而不是又重生了。
尚未来得及长舒一口气,便又被道清朗的男声惊得浑身一颤。
“不要乱动,先将药吃了。”
听了这话,还没有完全回过神的李汀南,竟乖乖躺回了床上,最后又愣了几秒,才侧过脸来,看向说话的男人。
男人身着一袭藏蓝衣袍,眉心有颗醒目的朱砂红痣,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正捧着青瓷小碗朝她走来。每走近一步,药香便越浓一分。
男人又道:“娘子先吃药吧。”
李汀南皱眉,满脸写着不熟,未加思索便张口道:“你娘子也在这?”
便见苏宇脚下一软,险些将手中的青瓷小碗摔了出去,抬起头来,名为受伤的情绪要从那双丹凤眼中溢了出来。
李汀南这才全然回过神来,讪讪道:“啊,是你来了……”
见李汀南微微颔首,苏宇才信手拽过一个椅子,端坐其上,与李汀南视线平齐。
“先吃药吧,中毒的事情,我稍后再与你细说。”
正说着,便一手拿起勺子,将碗中温度适宜的药汤喂进李汀南口中,她点头,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齐院判可知我中了什么毒?”
苏宇犹豫了几分,开口道:“是碎骨毒。”
“……是府牌上的碎骨毒?”李汀南怔了一会儿,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惊讶。
但听苏宇嗯了一声,“还是府牌上残存的毒,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加重了那么多。”
李汀南昏睡过去后,苏宇即刻给她号了一脉,察觉她脉搏尚还强劲有力,虽是舒了一口气,但还是片刻不敢耽误,提脚往太医院走去。
余光见李汀南手中正拽着一黄花梨木木牌,即使处在昏迷的状态,仍然是攥得指节发白都不曾放开。
苏宇打量着其上雕刻着的花纹,鬼使神差之下,竟凑近鼻子闻了一闻,便觉得一阵异香传来,之后二话不说,拿过她手中的府牌,偷溜去了太医院。
他抓起正打盹的齐院判,将手中的府牌递了上去。
齐院判垮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接过苏宇手中的府牌,片刻后却是大惊失色,“这上面的毒怎么多了这么多?”
之后又听苏宇说李汀南还在春粉殿昏睡,便即刻抓了一副药,拿给了苏宇。
李汀南手指微蜷,心头涌现一阵猜测,“府牌如今在何处?”
苏宇道:“还在我这,不过担心对你的身体有影响,便将它放到了外室。”
李汀南侧过头,躲过苏宇喂来的药汤,掀被起身,一气呵成。苏宇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又碍着她身子虚弱,不敢用力拦着,只好放下瓷碗,在她身后跟着。
只见她捧起香炉朝外室走去,径直放在府牌旁。
她幼年常出入仁寿宫,那时每次入宫,女官都要将她身上的香囊府牌全全取下。也就这一次,她被府牌上的的碎骨毒闹得心不在焉,才一个不注意,将府牌贴身带进了宫。
也就是这一次,她险些在软轿中睁不开眼。
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香和这府牌,必然有问题。
苏宇心中已经将李汀南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猿臂一伸,拦住她取火点香的手,“你点的是什么香?”
李汀南莫名有些心虚,错过男人钩子似的眼神,“那日你入宫时带来的香。”
苏宇冷哼一声,“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谎,眼睛就忍不住往右边看。”
不等李汀南反驳,苏宇又道:“你是想试试宸栾香会不会催化碎骨毒吧?若是如此,那便不用试了,确实是这样。”
苏宇准备从太医院回来时,齐院判又告诉他不要让李汀南接触一种名为宸栾香的香料。
齐院判捋着胡子,面色凝重,“昨儿才发现,这宸栾香竟是苗疆的巫女所研制的,若是碰上了碎骨毒,则能使其毒性发挥到最大。至于症状,老朽暂且只知道有昏迷和干呕两种。”